式见不到肉,就算是用油,也要省着点炼。
只有逢年过节才多少割点“意思意思”。
如今大铁锅咕嘟咕嘟,肥瘦相间的野猪肉炖得酥烂,油花浮在汤面,金亮金亮;
粉条吸饱了汤汁,一夹就颤;白菜帮子软而不烂,入口带甜。
谁还顾得上说话,勺子、筷子齐下,碗里堆得冒尖。
顾小芳刚盛第一碗,小姑顾玉霞一家四口才进门。
两口子领着俩孩子,一路紧赶,额头见汗。
陈大发手里还拎着两瓶散装白酒,嘴里直道歉:“队里分地瓜秧子,耽搁了,来晚了!”
本来陈大发来这里,打点白酒还觉得憋屈,现在看见这肉,自己这是赚了啊。
“不晚不晚,肉才出锅!”老陈笑着接过酒瓶,顺手给他们盛了满满一大钵子,肥瘦参半,汤上漂着葱花。
两个孩子眼睛都直了,端着碗蹲在门槛上,一口肉一口汤,烫得直吸气也舍不得停。
锅里汤汁越来越少,碗却摞得越来越高。
有人干脆把馒头掰开,按进汤里蘸着吃,最后连手指都舔得干干净净。
顾辰远看着狼吞虎咽的众人,心里像被热汤熨过:
明儿才是正日子,今天先让大家解个馋——娶媳妇、发财、请客,一步比一步踏实!
相比之下,李海富也就时沈红颜舅舅家里的院子可是冷清多了。
按老理儿“男婚女嫁,各办各灶”,哪怕两家只隔一堵矮墙,也得分得清清楚楚。
沈红颜把自己攒了多年的私房钱再加上他父母给她的钱,都一起拿了出来。
一共一百二十八块零一毛。
这些钱,买了十几斤五花肉、两板豆腐、一筐粉条,又扯了几尺红布,钱包就见了底。
他父母也
若没有顾家门口那口“野猪大灶”衬着,这配置在村里算中上;可香味一飘过墙来,顿时显得寒酸。
本来沈红颜这边的亲戚朋友还端着
两家的亲戚朋友端着碗蹲在门口,凑巧排成一排。
“你那边吃的啥?”
“豆腐炖粉条……你那边哩?”
“粉条炖肉,还是野猪肉,可香哩。”
一句话,沈家桌上那几片薄得能透光的五花肉顿时就不香了。
有人低头扒饭,有人佯装没听见,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李海富这个时候正好在外面,刚好听见了亲戚们的对话。
蹲在墙根,气得直哼哼:“混小子,得了那么大的一头野猪,也不知道割半扇给俺们家!这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