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花花绿绿摊开来,活像一副缩小版的“全国山河一片红”。
她粗略一估,光这堆“小纸片”折成市价,少说也顶普通工人仨月工资!
神人啊!
这是哪位财神爷家的亲闺女亲儿子下凡体验生活?
小职员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响,要不是顾小芳正斜着眼睨她,她都想绕过柜台亲自递茶倒水了。
误会归误会——她自动把“姐弟”脑补成“小两口”。
可财神爷就是财神爷,谁跟钱有仇?
于是,她嘴角瞬间上扬一百八十度,声音甜得能滴出蜜:“同志~~”
她故意把尾音绕了三圈,“你的这笔钱是——全存?还是留点零花儿?”
顾辰远两根手指在柜台轻敲,像在算一笔看不见的账。
片刻,他手掌一翻,干脆利落:“零存整取,一万整,剩下的我带走。”
“得嘞!”
小职员脆生生应着,转身拿存单时,借着玻璃反光,飞快把额前刘海捋到耳后。
填到“户名”一栏,她故意一笔一划描得娟秀,仿佛要把“顾辰远”三个字描进心里。
存折双手递过去时,她终是没忍住,声音压得低低的,却烫得吓人,
“大哥,我叫白青梅,肖邦的肖,雅致的雅——咱、咱能认识一下吗?”
顾辰远接过存折,指尖没碰她的,只淡淡一笑,像春夜掠过柳梢的风,
“这不已经认识了?名字你不是都见过了?”
话音落下,他人已转身,军挎包拍在腿侧,发出“啪”一声轻响,像给这段插曲上了锁。小职员愣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存折的温度,只觉得那抹蓝布背影,比电影里的慢镜头还潇洒。
……
“嘎嘎嘎嘎——”
走出三百米,顾小芳终于绷不住,笑得直拍大腿,声音惊飞了一树麻雀。
“小远,你是没瞧见!”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姑娘脸‘唰’地白了,又‘唰’地红了,跟变戏法似的!要不是你刚才摇头,我绝对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二姐,真不是我说你,你那炮仗脾气得改改了。”
顾辰远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像闷雷滚过屋檐,
“我敢把话撂这儿,今天你但凡碰她一根头发丝儿,明儿就得去喝西北风——”
“去哪儿?”顾小芳眨巴着眼,一时没拐过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