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又这么努力,自己要是啥都不懂,将来别人提起她,只会说“顾辰远媳妇啊,命好,嫁了个好男人”,那她岂不是成了个摆设?
不行!
她得好好学!
得跟上他的脚步!
于是,沈红颜悄咪咪地退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个小本本和一支圆珠笔。
她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挪到顾辰远旁边,站定,低头,认真看,认真记。
顾辰远每一个动作,她都一笔一划地写下来,字迹工整得像在抄课文。
这丫头初中毕业,差几分没考上高中,文化不高,但记个笔记还是绰绰有余的。
过了一会儿,顾辰远满是关切的说道:“你不要太劳累了。想学什么,一会儿在床上,我慢慢教你。”
沈红颜“唰”地红了脸,连耳根都像滴了朱砂,小声嘟囔,
“才不要呢!到时候你一做坏事,我脑子就空了,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顾辰远摊手,一脸无辜:“我哪有做坏事?明明是两情相悦。”
“就有!”
沈红颜把笔帽“咔哒”一合,扭头假装看温度计,嘴角却悄悄翘成月牙。
女人啊,真是口是心非的小动物!
顾辰远暗暗摇头,决定不再逗她。
自此,沈红颜多了一项新工作——记日记。
每天搬着小板凳,捧着硬壳本,把顾辰远接种的每一个动作、酒精灯距离、培养基温度、静置时间。
甚至有时他偶尔皱几下眉,都一字不落写进去。
字迹歪歪扭扭,却认真得像在抄高考答案。
她暗戳戳给自己打气:我是顾辰远的媳妇,才不要做花瓶!我要当他的左膀右臂,谁敢说我只会享福,我就拿本子砸谁的脸!
……
次日清早,薄雾还没散,顾辰远就“突突突”地开着手扶式到了馒头山。
匠人们已经三三两两蹲在田埂上抽烟。
老规矩:先撒烟,再动工。
顾辰远一圈“红塔山”递过去,大家咧嘴一笑,力气立马长了两成。
骨架是昨晚焊好的热镀锌管,六根一捆,卸车、点数、分类,一气呵成。
顾辰远卷起袖子,亲自拿水平管、卷尺,蹲在地垄里比划,
“立柱埋六十,横梁对接缝要满焊,拉花用十号铁丝双股,风绳四十五度角,别偷懒!”
众人齐声应和,铁锤敲击、电钻轰鸣,山谷里顿时热闹起来。
今天不犁地——金银花进入采收期,正好错开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