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章,动作比刚才快了一倍。
好男人果然都是别人的!
……
此后日子,顾辰远脚底生风,三头跑:
山上育菌棚要控温控湿;
县城药材市场要送货结账;
姐夫那边工地更得盯——工程量比预想大得多。
好在老天赏脸,俩月没下一滴雨,大坑积水早蒸干,只剩乌黑发臭的淤泥。
可淤泥比水更棘手,一铁锨插进去,像捅进年糕,拔出来得用膝盖顶,半天挖不了一方。
施工第一天,顾辰远叫来十几个壮劳力,定价:一天两块钱。
这价他算过——
比公社壮工高五毛,能调动积极性;
比砖窑低三毛,不至于把成本抬上天;
关键在“日结”,当天票子到手,人人心热,铁锨抡得飞起。
夕阳一坠,工地上升起第一堆火,男人们围着烤淤泥鞋,烟熏火燎里,笑声却冲得老高。
顾辰远站在坑沿,望着被削下去一层的黑泥,心里踏实——
再挖三天,地基就能跟路面追平;
再垒七天,石头墙就能冒出地面;
再过俩月,路边修车铺的招牌,就能亮亮堂堂挂起来!
顾辰远心里门儿清:
“想马儿快跑,就得让马儿吃够豆饼。”
他把工钱定得高高的,日结不拖欠,就为一个字——快。
结冰前要是完不了工,冬天北风一嚎,水泥冻得开花,明年开春全是麻烦。
不如砸钱买时间,年前让铺子亮灯,年后就能叮叮当当收修理费。
好在深坑是“L”形,贴着村边拐出去,不必到省道回填。
从靠村这边先动工,坡度缓、运距短,难度立降三成。
领头的匠人赵玄陵,四十出头,瘦长脸、老鼠眼,其貌不扬,算盘却打得噼啪响。
顾辰远私下塞给他一包“大前门”,笑眯眯交代:“赵哥,帮我把人盯紧点。”
“哎呦孩他舅,你太客气咧!”
赵玄陵嘴上推辞,手早诚实地把烟塞进兜里,拍得胸脯山响,
“放心,农村人啥都不趁,就有一把子苦力气!活再硬,也给你啃下来!”
有烟开路,赵玄陵果然下死力。
他把十几条壮汉分成两拨:
一拨挖泥,一拨传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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