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自己这姐夫天生怯懦,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把二姐抬到台面上,让全村人亲眼看见她的本事,让舆论和实惠一起给她撑腰。
这样以后谁再想欺负她,都得先掂量掂量。
他抬手,轻轻向下一压。
说来也怪,叽叽喳喳的人群像被剪了声带,瞬间安静,只剩晚风吹得铁锹把子哗啦作响。
“既然大家好奇,我就一次性把话说明白。”
顾辰远声音不高,却透着笃定,
“种植班开课那天,我大姐——顾晓秋,就是主讲老师。她讲什么,你们听什么;她让怎么干,你们就怎么干。
至于我,挂个虚名:校长。谁对课程有疑问,直接找我;谁对老师不敬——”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最后落在王铁汉脸上,“也找我。”
人群屏息,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只是这回,声音里多了敬畏,也多了期待。
王铁汉缩了缩脖子,悄悄把沾满泥巴的手背到身后。
“修理铺这块,就交给我姐夫全权打理。”
顾辰远抬手往王铁汉肩上一按,像是把一块金光闪闪的招牌钉在他背上,
“往后谁家的车胎瘪了、气门芯漏了,推过来就是,充气、补胎、紧螺丝,一律免费!”
人群里先是一静,随即“轰”地炸开——
“哎呦,这可解了燃眉之急!上次我驮两百斤地瓜,胎一瘪,硬是从东营推回来,差点把轱辘磨成方的!”
“打气不要钱?就冲这句,我明儿个把全村的车轱辘都推来!”
“别说车了,我家那独轮车胎三年没鼓过肚子,这回也能喘口气了!”
张大山把铁锹往地上一杵,嗓门赛过拖拉机:
“哥几个听见没?房子早一天封顶,咱早一天享福!谁再磨洋工,我第一个踹他屁股!”
“对!再偷懒,天打雷劈!”
笑声、应和声此起彼伏。
那几个白天“一锹三晃”的汉子,此刻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腰带里,脸红得能烙饼。
顾辰远见火候已到,便不再紧逼,只淡淡补了一句:“知错能改,既往不咎;知错还犯,对不住,另请高明。”
说完,他示意王铁汉,“姐夫,点人头,发工资。”
王铁汉早把账本卷成筒握在手里,闻声立刻清清嗓子,
“今天实到四十二个整,一人两块,八十四块——排队签字按手印!”
顾辰远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十块大团结,外加零票,数都没数,直接递过去:“零钱自己破开,省得我跑供销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