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霞早已哭成泪人,手绢拧得滴水,哽咽着附和:“这孩子……遭的哪是人间罪啊,真是太可怜了!”
谢容始终把自己蜷成最小的一团,膝盖抵着胸口,乱发遮了半张脸。
她听见“人神共愤”四字,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像被针尖扎到,却仍旧不发一声。
董学民深吸一口气,转向顾辰远,目光如炬:“你保证句句属实?”
顾辰远挺直脊背,一字一顿:“我敢用命担保,而且——”
他微微侧身,挡住谢容,声音压得更低,“可以立即提取体内残留,越早越稳妥。”
一句话出口,屋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董学民愣了半秒,重新打量这个农村青年:对方眼底没有羞涩、没有闪躲,只有冷电般的迫切。
“好!”
董学民抓起电话,快速拨号,“张队?——对,马上带法医、勘查箱,连夜下乡!提取生物检材,封存证据!”
挂断电话,他回头望向顾辰远,语气里已带上商量的意味:“法医最快一小时到。这段时间,咱们还能做什么?”
顾辰远毫不犹豫,声音像刀子出鞘:“立刻布控抓人!杨家一旦闻到风声,随时可能潜逃!”
“证据确实单薄,可程序还能走!”
顾辰远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在铁砧上,震得满屋空气嗡嗡作响,
“董哥,派出所要等证据齐了才动。可要是真这样得话,杨家人早就跑没了影,谢容这口气就永远堵在喉咙里!”
一直缩在椅子里的谢容猛地一颤,仿佛被雷劈中,身子顺着椅背滑下去,“扑通”跪倒在水泥地上。
她不会说漂亮话,嘶哑着嗓子喊:“求青天大老爷给民女——做主!”
董学民被这声凄厉的“民女”喊得头皮发麻,忙弯腰去搀,
“快起来!我立刻签发传票,可——”他环顾四周,苦笑,“眼下就我一个在岗,远水救不了近火。”
谢容跪地不起,枯手死死抓住顾辰远的裤脚,指节泛白。
顾辰远俯身拍拍她肩膀,抬眼望向董学民,声音沉稳得像压舱石,
“你带人去青岩传讯杨铁柱父子,我小姑陪谢容在这里等法医;我去找晓明——双管齐下,谁也别想逃。”
董学民皱眉:“这不合程序。”
“程序哪条写着哥哥不能救妹妹?”
顾辰远反问,目光灼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能让尿憋死?今天就算踩着红线,我也得把晓明从鬼门关拖回来,同时钉死那群畜生!”
他语气缓了缓,却更锋利:“董哥,你怕罪犯撕票,我更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