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远往前一步,摇把直指那位大爷,
“大爷,您岁数大我尊您一声长辈!可长辈得讲理——砖厂里绑架孩子、圈人做苦工,是不是南窑人干的?今天谁再拦警察拿人,谁就是同案犯!法不徇情,您真想看着南窑全村背上共犯的锅?”
几句话掷地有声,人群前排开始交头接耳,锄头不自觉往下垂。
董学民趁机带民兵挤到车头,枪口朝天,“砰”一声脆响!
“警察办案!都让开!阻拦执法,一律拘留!”
月光下,顾辰远额角血迹未干,摇把横在胸前,像一面染血的旗。
南窑人你瞅我我瞅你,虽然气势减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退让。
“你是谁?”
“你不用管老子是谁!一句话——放人!今儿谁敢迈一步,就踏着我尸体过去!”
大爷手里的镰刀映着月光,寒光闪得像拉了弦的手雷。
他岔开双腿往路中一站,花白胡子被夜风吹得炸起,活脱脱一尊门神,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顾辰远嘴角勾起,语气却淡得像凉水,
“大爷,车里铐着的可是绑票、喂狗的现行犯。您这一拦,算劫囚还是算护犊子?”
“放屁!”
大爷脸膛涨成猪肝色,“他们这些人生在南窑、长在南窑,就是南窑的种!哪门子罪犯?少给老子扣大帽子!”
“呵——”
顾辰远低笑一声,嗤意从鼻息里溢出,“杨林、杨猛,俩正主儿可是大队长的亲儿子,户籍白纸黑字,咋就成您南窑人了?”
大爷被噎得喉结直滚,干脆把无赖写满脸:“老子不认字!反正人在南窑地界,就是俺们南窑人!想带走?门儿都没有!”
“大爷,您这是摆明不讲理喽?”顾辰远眼底浮上冷霜。
“对!老子今天就不讲理!”
大爷把镰刀往地上一杵,火星四溅,“有本事先把爷撂倒!”
空气瞬间绷紧,火星子一点就炸。
就在两边锄头要举起来的刹那,一个还带着哭腔的童音劈头落下:
“我能作证!”
顾晓明不知哪来的胆子,从大人腿缝里挤出来,小脸惨白却倔强,
“他们拿活人喂狗!还把我关黑屋里要弄死我!”
奶声奶气的一句话,像冰水浇进沸油锅。
南窑人脸色齐变,大爷的嘴角狠狠抽了两下,镰刀不自觉往身后藏。
人群“嗡”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