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用血火守护下来、才建立新秩序的大地。
不周山在倒塌,神都在汽化,亿万生灵连叫喊都来不及,就在那片光芒中,变成了星君们的一道“补品”。
他看到了柳薷艳、看到了狂枭、看到了石进、看到了角星官……他们那惊恐的脸,在能量洪流里一闪而过,连一粒灰尘都没留下。
他还看到了……云上天。
江玄的家乡,那片飘在云海上的世界,同样没能逃掉。那些华丽的楼阁,那些高傲的修士,都在这场吞噬万界的盛宴中,一起消失了。
【这就是星君脱困的代价。】
【亿万世界当柴烧,众生万物做祭品。只为重新点燃神明快要熄灭的炉火。】
“噗——”
赖劫生猛地弯下腰,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洒在脚下漆黑的岩石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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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白得像纸,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发抖。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从灵魂里透出来的、极度的冰冷和震惊。
原来,他赢下的这场战争,他亲手杀掉的亢金龙,他做的一切,不仅没换来和平,反而……按下了毁灭世界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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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是棋子,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连棋子都算不上。
他只是那把用来切蛋糕的刀。蛋糕切开后,所有等着吃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连同蛋糕渣一起吞进肚子!
真是讽刺!
赖劫生抬起头,那双一金一黑的眼睛里,第一次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
他输了。
输得一塌糊涂。
从他拿到贯星盘碎片的那一刻开始,不管他怎么选,怎么走,最后的结局,都早就定好了。
然而,就在他心神快要崩溃的时候,江家密信的最后一段信息,像一根钢针,狠狠刺进他那片死寂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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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有变数,天道总会留一线生机。】
【我江家先祖,也曾是上古神战的参与者。他在战败被关进去之前,用自己粉碎神格的代价,在天域囚笼的核心,留下了一道凡人察觉不到的后门。】
【那,就是这一局唯一的生机。】
【天域囚笼的本质,是一件叫【镇界仪】的道器。而贯星盘,既是打开它的钥匙,也是能从内部操控它的核心权限。】
【手持贯星盘的你,将是唯一一个能够找到那道后门,并有机会将它彻底锁死,而不是打开的人。】
【一旦锁死,天域将和万界彻底隔绝,星君永远无法脱困。这个世界的危机,才能真正解除。】
【但是,这条路九死一生,未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你将一个人,面对二十八个快要发疯的饥饿神明。而且一旦失败,你将成为万古罪人,亲手放出灭世的妖魔。】
【持钥人,去,还是不去。】
【你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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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到此结束。
赖劫生的身体,彻底僵硬了。
一股比被欺骗、被利用,还要荒谬冰冷无数倍的感觉,从他心底最深处慢慢升起。
选择?
这算什么选择?
这哪里是给了他一线生机?这分明是给了他一条拴在脖子上的绳子,逼他做出选择!
踏上星路,是九死一生。是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变数派星君的意,继续当他们手下那颗最听话的棋子,去完成他们布下的局。
可要是不去呢?
要是不去,就等于眼睁睁看着亿万世界在未来的某一天,被那些逃出来的星君,当成恢复力量的燃料,吸得一干二净!
他可以不在乎那些不认识的世界,他甚至可以不在乎玄陆上那些和他没关系的人。
可是,柳薷艳呢?那个总是嘴上不饶人,却又一次次为他拼命的女人。
石进呢?那个老实憨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