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与熟悉腔调,却让赖劫生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江……玄?”
“不然呢?”江玄的残魂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怎么,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很惊讶吗?还是说,你其实巴不得我死得再透一点?”
他竟然……还活着?!
或者说,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是这枚云海令。”角星官毕竟曾是天官,见识非凡,他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这是云上天顶级世家才会配备的护魂至宝!它在宿主肉身陨灭的瞬间,强行保留下了一缕最核心的本命神魂!”
江玄的残魂没有理会角星官的解释,他的目光,只是死死的锁定着赖劫生。
“我听到了。”他缓缓说道,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
“什么斩断根源,什么一个人去……赖劫生,你还真是……伟大的可以啊。”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想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
“你知道那扇‘门’的背后是什么?知道那些被囚禁了万年的‘神’,是何等饥饿的疯子?”
“你以为,我江家费尽心机,甚至不惜让我来这片蛮荒之地历练,就只是为了几块破铜烂铁?”
他笑了,笑声中带着一种只有赖劫生才能听懂的苍凉。
“那场万古之前的背叛,我江家的先祖,同样是受害者!”
“这笔血债,我江家记了一万年!你凭什么,想一个人,把它从账本上勾销掉?”
他那虚幻的身影猛地向前一飘,几乎要贴到赖劫生的脸上,那双由魂力构成的眼眸里,燃烧着不甘的烈焰。
“我江玄的人,流了血,丢了命,这笔账,就必须由我江家的人,亲自去天上讨回来!”
“你想一个人去当英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话音落下,他那道残魂,竟不再维持人形,而是猛地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犹豫的,重新融入了那枚大放光明的【云海令】之中!
“嗡——!”
云海令发出一声仿佛跨越万古的悠长嗡鸣,表面的云纹如同活过来一般,疯狂流转。
江玄的声音,从令牌中最后传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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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劫生,带上我。”
“去天域的路,我比你熟。”
“我,来给你当这个引路人!”
光芒,渐渐收敛。
那枚原本只是信物的【云海令】,此刻仿佛拥有了生命,在空中轻轻浮动着,散发着江玄独有的、骄傲而坚定的气息。
赖劫生愣愣的看着这枚令牌,又看了看床上那具再无生机的躯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这将是一条无比孤单的远征。
却没想到,在这条路的起点,这个最意想不到的“同伴”,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追了上来。
他缓缓伸出手,将那枚温热的、仿佛还在跳动着的【云海令】,轻轻握在了掌心。
最后的牵挂,了了。
意外的同伴,有了。
他转过身,对着柳薷艳等人,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却又带着几分当年那个穷书生般的狡黠。
“那么,诸位。”
“这个世界,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他一步步,重新登上了不周山顶。
在那里,他催动了怀中的【贯星盘】。
一道由无数星辰构成的璀璨星路,从盘中延伸而出,撕裂天幕,蜿蜒向上,直通向那片囚禁着神明的宇宙深处。
赖劫生站在星路的起点,最后一次,回望了一眼这片他拼尽一切守护下来的大地。
他的目光扫过山下的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