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房所在的院落,位于林家府邸的东南角,比林轩那西北角的破落小院更加偏僻,几乎紧挨着高大的府墙。这里古树参天,藤蔓缠绕,少有人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草木气息,与林家核心区域的繁华鼎盛格格不入。
院门是两扇未经漆饰、已然有些腐朽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甚至没有牌匾。
林轩站在门前,能清晰地听到院内传来缓慢而规律的“沙沙”声,那是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因伤势初愈和实力突破而略显激荡的气血,然后抬手,轻轻叩响了门环。
叩门声在寂静的角落显得格外清晰。
院内的扫地声停顿了一下,随即,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不耐:“谁啊?扰人清静。”
“七爷爷,是我,林轩。”林轩恭敬地回答道。
院内沉默了片刻,木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开门的正是昨日那扫地老者,七爷爷林远山。他依旧穿着那身粗布麻衣,身形佝偻,满脸深刻的皱纹如同干涸的土地,一双眼睛浑浊无光,仿佛看尽了世态炎凉。他上下打量了林轩一眼,目光在他那虽然换过但仍难掩狼狈的衣衫以及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处略微停留,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波动。
“是你这小子。”林远山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不在你那狗窝里挺尸,跑我这来做什么?我这儿可没有例钱给你。”
他的话语毫不客气,甚至带着讥讽,但林轩却敏锐地察觉到,这讥讽之下,并无恶意,反而更像是一种……试探?
林轩没有因这态度而退缩,他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礼,语气诚恳:“七爷爷,孙儿此来,并非为了例钱。昨日夜间,有宵小潜入我院中行凶,孙儿侥幸保住性命,但居所已毁,恐难安身。想起父亲生前曾言,七爷爷乃族中少数可托付之人,故冒昧前来,恳请七爷爷容我暂住几日,待修葺好院落便离开。”
他没有提林浩,也没有提杀手的具体修为,只说是“宵小”,将事情定性为简单的袭击,并将缘由引向了已故的父亲林战。
林远山闻言,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林轩看了半晌,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林轩坦然与之对视,眼神清澈而坚定。
许久,林远山才冷哼一声,转身拄着扫帚往院里走去,沙哑的声音飘来:“进来吧,把门带上。我这儿破是破了点,但胜在清静,没什么牛鬼蛇神敢来撒野。”
这便是答应了。
林轩心中微松,道了声谢,跟着走进院子,反手关上了门。
七房的院子比他的小院稍大一些,但也同样破败。几间厢房看起来年久失修,院中杂草丛生,只有一条被扫帚清理出来的小径通向主屋。唯一的生机,是院角一棵虬枝盘结、不知品种的老树,以及树下石桌上放着的一套粗陶茶具。
林远山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一个缺了口的陶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浑浊的凉茶,喝了一口,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
林轩依言坐下,腰背挺直,姿态不卑不亢。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林远山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林轩身上,这一次,少了几分浑浊,多了几分锐利,“别拿糊弄鬼的话来搪塞我。两个淬体五重巅峰的‘影卫’,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宵小’。”
林轩心中一震!七爷爷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连对方的人数和具体修为都了如指掌!他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林轩也不再隐瞒,将昨夜两名杀手潜入、自己拼死反杀、最终侥幸逼退对方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青玄古玉和《青帝长生功》的具体细节,只说自己伤势恢复后侥幸突破,并修炼了一门得自功法堂的奇特掌法,才得以保命。
林远山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粗糙的石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直到林轩讲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