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既有欣慰，也有更深沉的担忧。这种力量，显然不属于正常人类，这究竟是福是祸？
秦雪快步走过来，检查了一下王小雨的状态，沉声道：“不管怎样，我们暂时安全了。但这里不能久留，刚才的动静和那股能量波动，可能会引来更麻烦的东西。”
她看向惊魂未定的众人：“抓紧时间休息，处理伤势。五分钟后，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寻找更安全的落脚点，以及……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没有其他出路。”
希望，如同王小雨身上那缕微光，在绝对的黑暗与绝望中，再次顽强地闪烁起来。尽管微弱，却指明了方向。
灰域。死寂的灰色荒原。
陆尘拖着残破的身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紧急维生程序吊住了他的命，但严重的伤势和精神力的枯竭，让他虚弱到了极点。灰色的尘埃沾染了他的血迹，在身后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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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救赎系统界面偶尔闪烁，提供着最基本的方向指引，似乎是基于那枚“钥匙碎片”对同源空间的微弱感应。
【检测到空间结构薄弱点，疑似与主体羁绊网络产生短暂共鸣。推测为团队折跃落点区域。】
【警告：主体状态无法支持长时间空间跨越尝试。】
系统的提示冷静而残酷。
陆尘抬起头，望向那片看似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的灰色天空。在那里，他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波动，来自王虎的“坚盾”意志，来自陈默的感知残留，来自林晚秋的安抚余韵……那是羁绊网络在极端情况下跨越维度的微弱回响。
他们就在那片空间的“后面”或者说“上面”。
但他如何上去？强行撕裂空间？以他现在的状态，无异于自杀。
他靠在一块风化的巨石旁喘息，意识有些模糊。铭文之厅内系统最后那匪夷所思的操作，依旧在他脑中盘旋。
“观测者底层指令……休眠/无害化……”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救赎系统，你到底是什么……”
他回想起在铭文之厅获取的零星知识碎片，关于“变量”，关于“校准”，关于“模板”……一个模糊的、惊人的猜想逐渐在他心中成形。
难道救赎系统，本身也是“降临”计划的一部分？一个……失败的，或者被遗弃的，甚至可能是……反叛的“观测者”单元？它的“救赎”，是针对“格式化”的一种修正程序？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一路走来所谓的“救赎”，究竟是他自己的意志，还是某个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在推动？
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无论系统源自何处，他拯救同伴、对抗末世的信念不会改变。这就是他的“变量”，他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再次站直身体。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他必须找到方法，去往那个“破碎之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他看向灰域无尽的远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与钥匙碎片，与他体内的救赎系统，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牵引。
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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