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总部里各怀鬼胎的渡云师们不同,黑堡里的冷冻人陷入了焦灼中,核心成员面临暴露危机,人们紧张恐惧,却并不散乱,而是聚在一起,凝成了一条绳。
“他们没查到我身上,连性别都没确认。”
“那就放个幌子出去,如果到了危急时刻,让人替你死。”
“我不提倡这种方式。”
“这是最不得已才会用的方式,我也希望用不上。”
“那你打算让谁当我的替身呢?”
棠雨休眼神犀利,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沈隅,像要透过浑浊的眼眸,彻底透析他的脑组织,让他所有的想法都无处遁形。
“一男一女,他们拍到你短发时的照片,会顺理成章地把你当成男生,如果他死了渡云师意识到了不对,又会把矛头对准你们,那时再派一个和你作息差不多的女孩,伪装成你,他们看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你打算让我这几天交的朋友,替我去死,甚至可能是与我同床共枕的朋友,是吗?”
“是万不得已才会这样。”
“我不认可你的方案,我的方案更有优先权。”
“那你说说看。”
“为什么一定得是小孩呢,你觉得是有头脑的青少年,高中生的模样,带领拓荒者反抗压迫者更可信,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是神童,所有人都听她的更可信?”
“可他们拍到你了。”
“摄影机有视觉差,你从镜头里看不到真实的身高,朋友圈美照里那么多人拉腿,你全都看出来了吗?”
“我明白了。”
“不要再说让人替我死这种话,没有人应该当替死鬼。”
“嗯,我会反省的。”
“走吧,该干活了。”
沈隅回到碉堡中收拾装备,下午便跟着前往地球的拓荒者,一同乘坐飞船降落到海域,这次他沉闷了许多,在角落里默默无闻地干活,不再那么社牛,以免被人盯上。
邬童倒是回到了黑堡,但没有按沈隅预想的那般教小孩,而是开始借助卫星网络,向加入他们的冷冻人宣传革命思想,孩子们也加入了进来,成为第一批有志少年,在未来会成为他们的新生力量。
001号灯塔,地上8层,TUNG在一夜安眠后被看管者喊醒了。
没有像徐泽说的那样,由高阳亲自审她,相反,除了看门员每日例行询问之外,没有任何人搭理她,这里冷清得像寺庙。
“我记得清桐说过,通过她开启虫洞,需要让她进入濒死状态。根据骆云的话,她是在去年进入过濒死状态,而且原因是被拓荒者反杀,这里是矛盾的。”
“如果她为了开启虫洞,而诱导上一个同位体攻击她,或者喊博士电击她的躯壳,是不可能在户外进行的,只可能在实验室,因为更能保证虫洞的稳定性。”
“为什么要濒死才行?因为小云雀的身体不是她的肉身吗?所以需要强烈的精神刺激,才能达到‘召唤同位体’和‘遣返同位体’的作用?”
“这么解释倒也说得通。”
“她也曾说过,让我杀死她才能回去。”
“但这和拓荒者有什么关系?她每次杀的人都丧失了反抗能力,不可能有反杀小云雀的能力啊?”
“……除非,是有组织有规模的起义和泄愤。”
“而清桐是一个活靶子。”
“那上一个同位体,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她也算拓荒者吗?和我一样?”
“她也参与了对小云雀的围剿吗?”
“我在未来会参与吗?我会为了回家而杀死清桐吗?”
TUNG坐在长桌前冥思,越想越痛苦,好像有人在背后推着她,逼她做刽子手,而这股无形的推力,看不见摸不着,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动弹不得。
“想回家了。”
“但得先收拾自己闯下的祸。”
“没事的,卡尔特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