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回家吗?”
清桐迟疑地回头瞥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的马早就消失无踪。
女孩轻轻地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清桐耳畔。
“见到我,可不能分心哦。”
清桐蹙眉打量面前的女孩,心中思绪混乱。
脑海里突然不受控制地冒出陈澜穿着祭司袍说话的画面,但她的耳朵嗡嗡地响着,让她听不清记忆中陈澜的话,也听不到面前女孩的声音。
“啊——”
清桐猛地拍打自己的头,一拳头打在太阳穴上,痛得抱头嗷嗷叫。
女孩的眼眸微闪,站在溪边静静地看她表演。
清桐的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在眼眸半阖之时,她恍然瞥见女孩的异瞳,有一只眼睛是金色的,和戈罗兽的瞳色一样。
“你……”
“我怎么了?”
女孩鼓起腮帮子,看着清桐迟钝的模样,连眼尾都藏不住笑意。
“放轻松,我很好相处的,你只用在这里陪我一天就好啦!”
清桐微微蹙眉,却发现自己连眉心都拧不拢,就像一个关节僵硬的木偶一样。
木偶?巫族?
清桐一下子豁然开朗,这里应该并不是现实世界,她的马也没有消失,只是没进入这里。
那这里是哪?巫女的梦境吗?
清桐再次睁开眼,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少女,她的长袍似乎褪色了,和打招呼时的淡粉色不同。
“你的衣服被漂白了吗?”
女孩低头看了眼长袍,它的颜色又慢慢恢复如初。
清桐的猜想被证实了一大半,这里果然不是现实世界。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清桐抿唇不语,不想和小孩过多争论,默默将视线移向远方的平原。
不料自己的手臂竟凭空生出几条血痕,像盘错交杂的巨蛇,逐渐攀上四肢裸露的皮肤。
“啊!”
清桐又没出息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这一切太过诡异,自己像是被女孩下了蛊。
“我该怎么陪你?”
清桐的声音已经不再清亮,接二连三的尖叫让她的嗓音变得沙哑。
女孩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心。
“她的手好凉。”
清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是初秋,怎么会这么冷?
女孩牵着她沿着溪流漫步,但无论清桐如何低声下气地请求,女孩都没有跨过这条小溪。
“她怕水吗?”
阳光从背后洒下,清桐看见地上一长一短的灰影,不断拉长、缩短、消亡。
“为什么是背后呢?难道我们一直在背光区吗?”
清桐的疑问越来越多了,可女孩没有说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便只是埋藏在心里,默默不语。
和风从北方吹来,清桐的发绳被吹松了些,原本高挺的马尾辫,在耳后蓬松地耷拉着。
“等等,正北风,我记得马喝水的时候,它的尾巴是往侧面飘的,也就是说,应该是东北风或者东风。
如果是梦境的话,没必要更改现实的环境吧,更何况是看似毫无用处的风向。
除非,风里面夹杂了不该有的东西,比如粉末状的颗粒,罡粉?
我还是觉得她给我下蛊的可能性,比把人迷晕或者拉进梦境的可能性大。”
清桐拧眉沉思着,眼前的路都变得虚化,她甚至没注意旁边的溪流变缓了,像来到了缓冲带。
女孩突然松开她的手,余温停留在清桐的手心,她的前臂突然不自主地抖了抖。
“你就陪我走到这吧。”
“?”
清桐满脸疑惑地瞪着她,眼看她径直向东北方的草地走去,自己的双脚却像灌铅一般重如千钧,无法挪动半分。
“我现在在哪?”
清桐再次环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