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生物科学研究院。
棠雨休抱着一堆文件走进档案室,废寝忘食地翻找有关瘟疫病毒的记载。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林冻,准确来说是看见他的投影。
林冻背后的环境似乎是野外,棠雨休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投影里的背景。
“你这是在哪?”
“普洛星的百丈漈。”
“啊?”
棠雨休面露困惑,下意识以为这跟摩多人的祭祀活动差不多,心想普洛星也要搞装神弄鬼的仪式吗?
“你想到哪去了?”
林冻看见棠雨休蹙眉的模样,便猜到她多半想岔了。
“漈,水涯也。就是瀑布的意思。你没见过瀑布吗?”
林冻说着便调整了投影的视角,棠雨休看着眼前模糊的图样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水汽四起的山涧前。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百丈漈,顾名思义,指的是百丈高的瀑布。你现在看见的这个规模太小了,还称不上百丈漈。”
“那之后您能带我看真正的百丈漈吗?”
“好啊。”
这时的棠雨休还不知道,她随口的一句客套话,竟成了后来林冻心中多年的执念。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棠雨休回头望的瞬间,眼前的投影立刻消失无踪。
“馆长?”
“雨休,你跟我到会议室来。”
棠雨休抱起一沓厚厚的资料,健步如风地跟在馆长身后。
进入会议室后,棠雨休主动走到窗边拉上帘子,与馆长站在桌前紧张地对视着。
“我看了你的提案,你确定要公开指出α星的暴行吗?”
“我确定。”
“这样的话我方到后期会选择舍弃你,因为我们承受不了后果。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最好还是重写稿件,废弃原本的计划。”
棠雨休抬眸看着馆长眼中的自己,她看上去有些憔悴,还有几分意料之外的坚定。
“馆长,听闻您的家人曾被克林顿人抓捕,被放出来后经过了多次心理咨询,依然不能恢复从前的精神状态。
你不恨吗?”
馆长的脸色微变,喷薄的气息变粗了许多。
“馆长,我是能理解您的啊!我的母亲也曾遭受α星的残害,所以我对α星的恨意比您有过之而无不及。您这次能信任我吗?”
棠雨休缓步上前,走到馆长身旁来回踱步,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我不需要您做什么,只需要您协助媒体把这件事闹大,闹到连其它星系都知道我对α星的‘荒谬指控’。”
“剩下的交给你?你能顺利完成吗?”
馆长不太相信棠雨休的能力,毕竟从她进入伽马星以来,并未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反而看上去平平无常。
“我能,只要您能办好这件事。”
“好,你可以求助大使馆,β星应该会保你不死。”
“多谢。”
一周后,伽马星最高人民法院。
棠雨休懒散地坐在被告席上,听着席上外交官们慷慨激昂的指控。
有个克林顿人将棠雨休全家都问候了一遍,甚至开盒开出了林冻和她的亲缘关系。
这下人马座各星球的八卦记者们又沸腾了,直接把这个消息顶到了热搜第一。
棠雨休缓慢从被告席上站起,蹙紧眉头环视四周,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
这是一场预料之中的围剿,她没有舌战群儒的想法,但她确实被这群政客无语到了,心想等她无罪释放后,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馆长在终审的时候,给她派了一位金牌律师做辩护。帮她彻底脱罪后,这位律师便开始反攻,将原告以诽谤罪告上了审判台。
这场庭审开了整整三日,期间除了柳辰没有熟人联系棠雨休,连她母亲都是庭审结束才打来电话。
棠雨休没想到第一个主动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