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了,该点的风险,也已经点了。
至于太子殿下,听进去了多少,又是否会真的放在心上,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白身。
人微言轻,能做到这一步,已是极限。
“回殿下,”徐景曜收敛心神,顺着朱标的话,将话题引到了江宠身上,“毛指挥使倒是恪尽职守,派了人在府外日夜‘看护’。不过,并未有为难之举。”
“只是……”徐景曜顿了顿,抬起头看向朱标,眼神里带着几分恳切。
“殿下,江宠他……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他也是被那莫逆蛊惑,一时糊涂。且在途中,幡然醒悟,助我脱困,有功无过。”
“斗胆恳请殿下,能向陛下求情,赦免其罪,给他一条……重新做人的生路。”
朱标看着他,又看了看殿门口那个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的江宠。
“江宠,你过来。”朱标对着他招了招手。
江宠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在离朱标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低下了头。
他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少了几分之前的麻木,多了几丝忐忑。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朱标温声说道。
江宠缓缓抬起头。
朱标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关于江宠的身世,以及他为何会参与此次绑架,锦衣卫的卷宗里,早已写得清清楚楚。
父辈的恩怨,裹挟着无辜的下一代,最终酿成了这样的悲剧。
“你便是苏州人士?”朱标问道。
“是。”江宠的声音,有些沙哑。
“张士诚旧部之后?”
“是。”
“此次绑架景曜,意图北上投靠王保保?”
“……是。”
一问一答,简单明了。
朱标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转头看向徐景曜,问道:“景曜,你之前说,是他,助你逃出生天?”
“是。”徐景曜上前一步,语气恳切,“殿下,那伙逆贼,本欲将我灭口。是江宠,他……他良心未泯,不忍见我惨死,这才在深夜,割断绳索,带草民一同逃亡。”
“在山中那几日,若非他悉心照料,拼死相护,我……恐怕早已……”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话语里的感激与维护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朱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你放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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