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那三堆大小不一的启动资金,被徐景曜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
大哥徐允恭的五千两银票,代表着家族支持。
二哥徐增寿那五百两银子,混杂着酒气和兄弟情义。
小妹徐妙云的那一箱子嫁妆本,闪烁着最纯粹的信任之光。
徐景曜看着这笔钱,心中滚烫。
“不够……远远不够。”
他说的不够,不是指钱。
而是指安全。
徐景曜很清楚,他那个太子殿下也会入股的说辞,是彻头彻尾的诈骗。
可他更清楚的是,他必须,把这个诈骗,变成事实。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大明朝,是洪武五年!
他要做的,不是开一家小小的澡堂子,他要做的,是一个垄断金陵城顶层消费的销金窟!
这个生意,一旦做起来,那便是日进斗金。
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你一个魏国公府的四公子,搞出这么大一个产业,赚得盆满钵满……
这叫什么?
这不叫商业奇才,这叫一家独大,这叫勋贵敛财,与民争利!
朱元璋是什么人?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他掌控不了的势力。
到时候,都不用等老朱出手,胡惟庸就能第一个,把他这个出头鸟给活活掐死。
至于什么法不责众?
徐景曜一想到这个词,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法不责众,在这位开国皇帝面前,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位爷,最爱的,就是连坐!
洪武四大案,杀了近十万人。
他什么时候手软过?
他要是真想搞你,别说你是一家独大,就算你拉上三五家勋贵一起干,他也照样能把你们,当成某某党羽,一锅端了!
所以,想在这位连坐爱好者手底下,安安稳稳地发财,只有一个办法。
你必须,拉一个,连他都舍不得连坐的人,下水。
这个人,纵观整个大明朝,只有一个。
太子,朱标。
次日,大本堂。
宋濂夫子刚一宣布下课,徐景曜便立刻合上书本,径直走到了正准备起身的朱标面前。
“殿下,小子……有一事相求。”
“哦?”朱标温和笑了笑,“景曜,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这事儿,说来话长。”徐景曜看了一眼四周那些竖起耳朵的同学,压低了声音,“可否……借一步说话?”
朱标见他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学堂后院的僻静处。
“景曜!干嘛去?!”
朱樉如约而至。他看徐景曜和朱标又在说悄悄话,立马撇下了正跟他吹嘘新马鞍的邓镇,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来。
“大哥,景曜,你们俩,又背着我,商量什么大事呢?”
朱标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而徐景曜,却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会跟来。
“殿下,”徐景曜也不避讳,反而对着朱樉笑了笑,“这事儿,秦王殿下一起听听,倒也无妨。说不定,殿下您,会更感兴趣。”
“哦?”朱樉顿时来了精神,“什么事?比打猎还有意思?”
徐景曜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那套,在肚子里打了一万遍草稿的商业企划。
“殿下,您觉得,如今咱们金陵城里,这群……叔伯辈的勋贵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能做什么?”朱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喝酒,吃肉,跑马,再不济,就是去秦淮河上听听曲儿呗。”
“殿下圣明。”徐景曜顺手就送上了一记马屁,“可您不觉得,这些……都太俗了吗?”
“俗?”朱樉一愣。
“是啊。”徐景曜一脸的痛心疾首,“他们,都是跟着陛下,打下这片江山的功臣!是国之柱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