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宫。
当朱标将父皇准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徐景曜时,徐景曜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反而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准了就好。
这意味着,在这个大明朝,他终于有了一块合法的自留地,一个可以用来搞钱、搞实验、顺便还能搞搞社会福利的根据地。
“不过,”朱标话锋一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景曜,父皇虽然准了,但我还有个条件。”
“殿下请讲。”
“你说的招工一事,确实能让百姓增收。但农为国本,绝不可动摇。”朱标盯着徐景曜,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你立下规矩:凡是咱们会馆招募的杂役、伙计,必须先查验其户籍。
每一户人家,必须在确保有足够的男丁留守耕种、不误农时的前提下,才能让闲暇的人口,或是家中的次子、妇人,来会馆做工。”
“若有敢为了贪图工钱,而荒废田亩者,一律不录!且要追究其保甲之责!”
徐景曜闻言没有一点意外。
这才是大明太子的格局。
他即便被商业利益说动了,骨子里,依旧那个把劝课农桑刻在心里的储君。
这可不是现代,在交通不便的影响下,这会所注定只能吸纳周边的消费力。
而且,粮食这东西,在古代只少不多。
随便哪里闹个灾,得要从帝国的粮仓里狠狠剜下一块肉。
徐景曜之所以做这会所,也是想有足够的财力来买些粮食放起来,这才是赈灾的铁律。
至于所谓的以工代赈,先不说所谓的人文关怀角度,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有那么多的工来让流民们做吗?
“殿下圣明!”徐景曜郑重一揖,“这条规矩,便是咱们会馆的铁律。我这就让人刻在招工的告示上,绝不敢违背!”
“好。”朱标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既如此,那便是万事俱备,只欠……入伙了。”
所谓的入伙大会,地点就定在了徐景曜买的一个还没来得及动工的小院里。
与会人员,堪称大明朝最顶级的二代天团。
太子朱标,坐镇C位。
秦王朱樉,依旧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坐姿,手里还把玩着一块上号的玉佩。
晋王朱棡,抱着胳膊,一脸的高冷,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桌上的文书上瞟。
除了这三位龙子,剩下的,便是魏国公府的代表徐景曜,以及闻讯赶来且带着巨资的曹国公世子,李景隆。
“各位,”徐景曜率先发话,“咱们这汤泉会馆,若是想开得长久,开得安稳,这股东的人选,至关重要。”
“目前,除了殿下和我徐家。”他指了指在座的各位,“秦王殿下、晋王殿下,自然是必须要算上的。”
朱樉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二哥我可是连地皮都给你看好了!就在秦淮河边上,风景绝佳!”
“还有李兄,”徐景曜看向李景隆,“曹国公府家大业大,李兄又素来风雅,这会馆的布置和装潢,还得仰仗李兄的眼光。”
李景隆一听这话,受用得很,连忙摇着折扇说道:“好说好说!我府上正好有几个从苏州请来的匠人,最擅园林造景,明日便让他们听候徐贤弟差遣!”
“那就这么定了?”朱樉是个急性子,一拍桌子,“咱们几家凑凑份子,把这摊子支起来?”
至于邓镇,现在考虑让他赚钱不是重点,怎么搅黄他和李善长外孙女的婚事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徐景曜也没有急着让他入伙。
“慢着。”
一直没说话的朱棡突然开口了。
“徐景曜,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
“哦?”徐景曜看向他,“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咱们这几家,要么是天家,要么是武勋。”朱棡皱着眉,看似很有深意地说道,“这朝堂之上,可不光只有咱们。那些文官……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