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朱元璋想起徐景曜,不自觉笑了一下。
功劳是有。
出主意抓王保保,搞牛痘,弄水云间,甚至连怎么对付高丽和士阀都想好了。
按理说,封个侯爵都绰绰有余。
可坏就坏在……他太小了!
才十五岁!
十五岁就封爵,那以后还得了?
再说了,徐家一门两公(如果封了徐景曜),那势力也太大了。
那小子本来就一肚子鬼主意,要是再让他飘了,以后谁还治得住他?
这也是朱元璋不愿意看到的。
“赏无可赏,封无可封……”
朱元璋心里那叫一个烦躁。
这就是当皇帝的难处。
手底下人太能干了,也是个麻烦事。
“难啊!当皇帝难,当个赏罚分明的皇帝,更难啊!”
朱元璋长叹一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只觉得这龙椅坐得屁股生疼。
就在这时。
殿外的王大监急匆匆跑了进来。
“皇爷!皇爷!”
“喊什么喊?天塌了?”朱元璋没好气地骂道。
“不是天塌了,是……是徐达徐大将军,还有那个海西侯王保保,两人……两人押着一辆马车,在宫门口求见!”
“嗯?”朱元璋一愣,“大半夜的,他们俩凑一块儿干什么?押着马车?车上是什么?”
“回皇爷,”王大监咽了口唾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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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捆着两个人。一个是魏国公府的门房管事,另一个……另一个好像是御史中丞涂节的儿子!”
“涂节的儿子?”
朱元璋眉头一皱。
“那涂家小子……怎么了?”
“被打成了猪头!”王大监比划了一下。
“脸肿得老高,牙都掉了好几颗,昏迷不醒呢!听说是……是被海西侯给揍的,徐大将军也是一脸的杀气,说是要找皇爷您……评理!”
“评理?”
朱元璋愣了一下,紧接着,嘴角开始上扬。
他笑了。
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那叫一个舒畅。
“哈哈哈哈!好!好啊!”
朱元璋一拍大腿,原本那股子愁云惨雾瞬间烟消云散。
“这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
他正愁没法给徐达封赏呢!
这不,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徐达这是什么行为?
带着降将,大半夜的,把朝廷二品大员的儿子给揍了个半死,还捆到了皇宫门口!
这叫什么?
往小了说,这叫私设公堂,殴打官眷!
往大了说,这叫居功自傲,跋扈嚣张,藐视朝廷法度!
要是放在平时,这绝对是要被御史台弹劾到死的罪过。
但是现在……
在朱元璋眼里,这哪里是罪过?
这分明就是徐达送给他的一把梯子啊!
有了这个过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那份没法封的功劳给抵消了!
你看,你徐达虽然立了大功,但你也闯了大祸,打了朝廷命官的脸。
朕不仅不罚你,还帮你把这事儿给压下去,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这,算不算是一种皇恩浩荡?
这,算不算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
如此一来,功过相抵(或者说功劳的大头被抵消了),剩下的那点赏赐,就好办多了!
“妙!实在是妙!”
朱元璋心情大好,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威严的表情。
“宣!”
“让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给咱滚进来!”
“咱倒要看看,他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