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这么有趣吗?”
“平时还挺安静的,可能是对研究有了分歧吧?”佩雷尔曼见到奥利维亚的时候,眼神躲闪了一阵,用最怂的态度,说出最嚣张的话:“我不会放弃劝导你的,我会回来的。”
白璃紧张的看向陈泽,不解道:“他怎么了?”
“研究课题出现了空窗期,连带着兜里没钱了,孩子要出生了……总之,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作为一个数学家,情绪越不稳定,研究就更没希望,奖金就更无从谈起了。
无所事事,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的佩雷尔曼很暴躁。
奥利维亚一点都看不懂黑板上的鬼画符,可不妨碍她看着陈泽和佩雷尔曼争执起来的有趣模样。
陈泽选择简单的工作,佩雷尔曼觉得陈泽堕落了。
然后双方在空荡的教室里,愈演愈烈的争吵,在佩雷尔曼偷偷在手掌里藏了两根粉笔,而陈泽将两个粉笔擦握在手里之后,这场争论才彻底结束。
“吃了你那么多晚餐,今天午餐我请客。”
不同于佩雷尔曼,陈泽的做菜水平很不错。
中西餐都会,主要实际操作的机会不多,导致菜品水准不高,可这是相对厨师来说的,对普通只会做百人一锅炖的奥利维亚来说,简直就是神技。
当然,更让她羡慕的是,陈泽会给白璃做饭。
虽说不是每顿都做,可架不住陈泽有空的时间多。
这在西方主流社会中,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事。
男人不是不能做家务,可厨房和洗衣房,一直都是女人的工作。
午餐不可能回宿舍自己做,只能去就近的校园餐厅。
点了蔬菜色拉,还有一个汉堡,刚坐下,就看到了一个熟人,顾斐。
从顾斐全家搬出庄园之后,陈泽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对方了,此刻的她没有了当初的紧张的担忧,眼神中有了光,和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宛如恢复了失去的活力。
当她看到陈泽和白璃的那一刻,她仿佛被定住似的,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抱歉。”
她端着餐盘走到陈泽几个人的桌子的时候,眼皮耷拉着,根本就不敢看陈泽,仿佛像是偷情被抓包的人妻,整个人都陷入在惶恐和不安之中。
“顾姐,你也来这里吃饭?”
白璃的开口,化解了不少顾斐的尴尬,至少顾斐有勇气坐在陈泽斜对面的餐桌上,只是她有种周围气压憋的喘不过气来的难受。
“陈泽,我……”
陈泽并没有看向顾斐,而是帮着白璃拌色拉,拿纯净水。
白璃不喝饮料,陈泽也是如此,而奥利维亚更是不用说了,她能屈尊纡贵来贫民餐厅用餐,就已经够为难了,更不要让她吃那些垃圾食品。
“顾姐,在学校还习惯吗?”
陈泽的问话更像是程式化的问候,平静的让人压抑。
哪怕白璃也觉察出陈泽有点生气了。
当然,她也觉得顾斐有点不对劲,这才来美利坚一个多月,你是来留学的,还是来谈恋爱的?
就和陌生男人谈笑风生了,以后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顾斐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语气磕磕绊绊的说起来:“这边的华人很多,也有不少热情的同学,都愿意帮我补上落下的课程,这对我融入这边的环境,有很大的好处。”
说到这里,顾斐偷偷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陈泽的反应。
心头顿时咯噔一下,陈泽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似的。
顾斐说的没错,普林斯顿这样的顶级名校的学生,确实华人团体不小,别说在大学本部,研究生院更是如此,甚至在高等研究院,华人也是随处可见。
“叔叔阿姨还适应吧?”
“啊——挺好的,他们也能找到朋友,这边的环境要比国内好很多,也安静,很适合老人养老。”顾斐解释起终于流畅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