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港城的父亲许嵩阳,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要他必须主持这场在京市召开的临时董事会,美其名曰“锻炼他的全局观和定力”。
许泽楷心下冷笑,什么锻炼,无非是又一次权衡与试探,做给那位虎视眈眈、时刻想将他拉下马的同父异母哥哥许巍看罢了。
为了维持表面那点可怜的“父慈子孝”,也为了不给许巍更多攻讦的借口,他这次,妥协了。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嗡嗡地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陈砺锋。
许泽楷的目光骤然一凝。
陈砺锋深知他在开会,若无紧急之事,绝不敢此刻打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抬手,打断了正在汇报的总监:“抱歉,诸位,请稍等片刻。”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天生的威仪,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许泽楷无视了那些探究的视线,抓起手机,起身,大步走向与会议室相连的私人办公室。
他的步伐依旧沉稳,但熟悉他的人能看出那比平时更快的频率。
他身后的陈砺霆立刻上前,无声地为他推开了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
一进门,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与声音,他才迅速划开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什么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因快速行走而产生的微喘,背景里是他走入空旷办公室的脚步声回响。
尽管心中已有预感,他的语调依旧维持着基本的冷静。
电话那头,陈砺锋的声音急切而压抑地传来:
“许少,打扰了。情况紧急!墨天穹墨老突然来了藏珍斋,就在一楼,说话……非常不客气,直接当着所有客人的面,说一楼的货都是‘低端货’,引得不少客人不满,场面有点僵。苏小姐正在尽力周旋,但我看墨老那架势,眼神不对,怕是来者不善,存心要找茬!”
“墨天穹”三个字入耳,许泽楷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如同结了寒冰。
他松了松颈间的领带,仿佛这样才能让那股骤然升起的戾气顺畅呼出。那个老狐狸,果然还是找上门了!上次玉佩的事让他吃了瘪,这是要在念禾的开张日,在京市的地界上,把场子找回来?
“我知道了。” 许泽楷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果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迸出,“你现在立刻回到她身边,给我盯紧了!静观其变,在我到之前,确保不要起大的冲突,”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但更重要的,是别让她吃亏!受一丝委屈都不行!”
“是,许少,我明白!” 陈砺锋在电话那头立刻应声。
“我马上过来。”
许泽楷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他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
眼底所有的焦躁和犹豫已被一种锐利如刀的决心取代。
他看了一眼窗外京市繁华的景象,又仿佛透过这景象,看到了那个在古玩店里独自面对风雨的素雅身影。
没有任何迟疑,他转身,猛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重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他面沉如水,迈着比离去时更为迅疾而坚定的步伐,径直走回环形会议桌的主位。
所有董事和高管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等待解释的静默。
许泽楷站定,双手撑在光洁的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没有多余的寒暄,声音清晰而冷峻,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
“诸位,” 他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突发紧急状况,我必须立刻处理。”
他顿了顿,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斩钉截铁地宣布: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所有未议事项,明日同一时间再行商议。散会。”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