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楷!” 墨天穹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回应,语气中染上了怒意,“你这是耍赖!”
“墨老言重了,” 许泽楷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从未耍赖。我只说会尽力请动萧院长出山,但并未承诺具体抵达时间。
您单方面认定的时间,恕我无法认同。
所以,严格来说,就算我是一年之内请到萧院长,也不算毁约。”
“你……强词夺理!” 墨天穹被他这番逻辑气得一时语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挑衅:“墨总,何必与他多费唇舌!既然他说请动了我那闭关多年的师兄,那就让我师兄亲自与我说话!我倒要听听,是真是假!”
这显然就是墨天穹带来的那位鉴定师,也是萧青山的师弟。
许泽楷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不再与墨天穹多言,只淡淡道:“行。”
随即,他转过身,将手机递向后排的苏念禾。
苏念禾连忙接过,正要将手机递给萧青山,却见萧老爷子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她打开免提。
苏念禾立刻照做,将手机免提功能开启,确保车内的几人都能清晰听到对话。
“师兄,” 电话那头,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听说……你又决定出山了?”
萧青山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淀已久的威严,清晰地透过话筒传了过去:“对啊,师兄我出山了。怎么,我们师兄弟这么快又要见面了,你不高兴吗?”
他这话问得直接,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揶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干笑两声:“高兴,呵呵,高兴!难得在有生之年,还能再与师兄您见上一面。那……师弟我就在这藏珍斋,恭候您的大驾了?咱们……不见不散?”
萧青山嘴角微动,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干脆利落地应道:“好,一言为定。”
电话挂断,车内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然而气氛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之前的些许焦灼仿佛被萧老爷子这通简短却分量十足的电话驱散了。
老陈不用吩咐,已然悄悄加快了车速。
黑色的轿车在郊区的道路上平稳而迅速地行驶。
然而,随着车辆逐渐驶入市区,午后的车流明显增多,速度不得不再次慢了下来。
尽管归心似箭,但面对拥堵的城市交通,他们也无可奈何,最终,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抵达了藏珍斋附近。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隐居多年的萧青山院长竟要亲临藏珍斋,这消息如同在滚油中滴入了冷水,瞬间让整个古玩市场彻底沸腾、炸开了锅。
当他们的车辆试图驶入市场主干道时,才发现前方已是寸步难行。
道路被闻讯而来的人群、车辆堵得水泄不通,喧嚣声、喇叭声、议论声交织成一片,几乎要将这方天地淹没。
人们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目光热切地投向道路尽头,仿佛在期盼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驾临。
“许总,这……”老陈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为难地看向副驾的许泽楷。
许泽楷当机立断,按下车窗,对后面车辆下来的保镖沉声吩咐:“前面开路,清出一条道来,注意分寸,不要惊扰旁人。”
几名身材魁梧、神情肃穆的保镖立刻领命,迅速分散到车前两侧,动作利落却并不粗暴地疏导着人群,艰难地为这辆黑色座驾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车子如同陷入泥沼的巨兽,在人群的簇拥和保镖的护卫下,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挪向了藏珍斋的门口。
车刚停稳,老陈率先下车,警惕地环视四周。许泽楷则迅速开门,绕到后排,亲自为萧老爷子拉开车门,并用手臂虚护在门框上方。
当萧青山牵着曾孙萧之恒,弯腰踏出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