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走到那套奇楠木桌椅旁,手指轻轻拂过桌面,脸上露出陶醉之色:“至于这套桌椅,材质为顶级沉香之首——奇楠木。其香韵清甜醇厚,层次丰富,沁人心脾。
木质坚硬细腻,纹理如画。更难得的是这是一整套,保存完好,工艺精湛,应是大盛早期某位显赫亲王定制的书房用具。奇楠木本身已按克计价,如此大料成套家具,堪称无价。若论市场价,保守估计,也在九千万以上!”
孟明远一气呵成,将二楼这几件压轴的珍品一一介绍完毕,每一件都引经据典,分析透彻,价格也给得有理有据。
在整个过程中,萧青山始终端坐,面容平静,目光随着孟明远的介绍在不同物件上停留,偶尔微微颔首,看不出具体情绪。
而赵殇,则紧跟在孟明远身侧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仔细审视着每一件宝物,嘴唇紧抿,脸上带着一种挑剔和审视的神色,似乎在心里默默评判着孟明远的介绍,也评估着这些物件的真伪与价值,蓄势待发,只等孟明远话音落下,便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果然,孟明远话音甫落,墨天穹那深沉的目光便立刻投向了身侧的赵殇。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询问,只有理所当然的指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正是他赵殇展现价值的时候。
赵殇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脸上那原本略显僵硬的笑容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副属于“专家”的、带着审视与倨傲的神情。
他清了清嗓子,先是朝着萧青山和墨天穹的方向拱了拱手,姿态做得十足。
“师兄,墨总,既然孟兄已经抛砖引玉,那赵某也就不揣冒昧,献丑一番了。”他特意将“抛砖引玉”四个字咬得稍重,其下隐含的较劲意味不言而喻。
他首先走向那幅《竹林七君子图》,并未像孟明远那样沉浸欣赏,而是保持着一尺左右的距离,目光锐利地扫过画面的每一个细节,从绢素的质地、墨色的浓淡,到印章的篆刻、裱褙的工艺。
他看得极慢,手指虚点,口中偶尔低声念出几个专业术语,如“绢素老化痕迹自然……此处墨色略有晕散,符合年代特征……这方收藏印,确是宋内府规制……”
片刻后,他退后一步,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权威感:“孟兄眼力不凡,此画确系顾恺之真迹无疑,笔法、神韵、流传,皆无可挑剔。一亿估价,算是中肯。” 他并未在此画上过多纠缠,显然目标不在此处。
接着是那套鸽血红宝石首饰。
他拿起专用放大镜,对着最大的那颗主石仔细观察其内部包裹体和色带,又掂量了一下整套首饰的重量。
“缅甸抹谷老矿出品,颜色饱和度极高,切割工艺精湛,维多利亚时期风格典型。八千万,合理。”
他的评价依旧简洁,肯定了孟明远的判断,显得自己公正客观。
然后,他踱步到那套奇楠木桌椅旁。他并未用手去触摸,而是俯身深深嗅了一下那独特的香气,又仔细查看了木纹和榫卯结构。
“奇楠木无疑,香味醇厚层次分明,是上品。木质油润,包浆莹润,保存完好。九千万,亦是市场公允之价。”
他再次点头,似乎对孟明远的定价并无异议。
这一连串的“肯定”,让孟明远脸色稍缓,也让苏念禾心中略微安定。
然而,当赵殇最终走向那枚置于锦盒中的羊脂白玉扳指时,气氛明显变得不同了。
他的动作明显放缓,神情也愈发凝重。
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白手套,将那枚扳指捧在掌心,对着光线缓缓转动,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审视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众人都屏息凝神,看着他反复查看,特别是扳指内壁那细微的刻字,他几乎将眼睛贴了上去。
良久,他才缓缓将扳指放回锦盒中,脸上露出一丝看似遗憾又带着洞悉一切的表情,转向墨天穹,微微摇头,声音刻意放沉:“墨总,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