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变身为派对中心的男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她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目光越过他,看向客厅里那些陌生的、带着审视意味的面孔,最后,定格在那个穿着红裙、眼神挑衅的白晓荷身上。
“我来拿我和暖暖的东西。”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极力压制后的颤抖。
“哦,那些啊。”陆北辰恍然,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张姨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就放在客房。”
他侧过身,示意她可以进去取。那姿态,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她,只是一个被允许进入拿取自己物品的……外人。
林微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客厅里的音乐不知被谁调小了,那些男男女女虽然还在低声谈笑,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或明或暗地聚焦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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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过客厅,走向客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她熟悉的一切,却又都染上了陌生的、令人不适的气息。她最喜欢的那个花瓶里,插着俗艳的红色玫瑰;茶几上随意放着她珍藏的、从国外拍卖会买回来的艺术画册,上面似乎还沾着酒渍。
屈辱和愤怒像野火一样在她胸腔里燃烧。
“北辰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是白晓荷。她端着一杯酒,袅袅婷婷地走到陆北辰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目光却落在林微光身上,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这位就是林微光前辈吧?果然和电视上一样有气质呢。不过,前辈今天不是刚离婚吗?怎么还有心情来参加我们的派对呀?”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玩味起来。
林微光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直视着白晓荷。那女孩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眼神里却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陆北辰皱了皱眉,似乎觉得白晓荷的话有些过了,但他并没有出言制止,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一种纵容的姿态。
“晓荷,别乱说。”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责备,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宠溺。
林微光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看着陆北辰那默认的态度,最后一点残存的、对这个男人、对这个家的幻想,彻底粉碎。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我不是来参加派对的。”她看着白晓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是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毕竟,这里很快就不会这么‘热闹’了。”
她意有所指的话,让白晓荷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陆北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微光,拿完东西就走吧。”他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这里现在不太方便。”
“不方便?”林微光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陆北辰,我们上午才离的婚,下午你就带着新欢在我的房子里开派对庆祝。你现在跟我说,我不方便?”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到底是谁不方便?是你不方便让我这个前妻看到你迫不及待的丑态,还是她不方便在我这个原配面前,炫耀她鸠占鹊巢的胜利?”
“林微光!”陆北辰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语气严厉,“注意你的言辞!什么鸠占鹊巢?这房子的居住权归我,我想请谁来,是我的自由!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像个泼妇一样!”
“泼妇?”林微光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鲜血淋漓。她为了他,收敛了所有锋芒,磨平了所有棱角,努力去做一个温婉顺从的妻子。如今,她只是想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在他眼里,就成了泼妇。
她看着他那张因为恼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俊脸,看着周围那些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眼神,看着白晓荷那藏在陆北辰身后、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得意表情……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将她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