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暖暖?”
苏蔓那句话,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一种能将空气都冻结的森然杀意。办公室里原本颓靡压抑的气氛,瞬间被这股骤然升腾的、冰冷刺骨的戾气所取代。她站在那里,不再是那个被接连打击磨去锋芒的受害者,而是变回了那个能从顾长明围剿中杀出血路、能在柏林领奖台上冷对威胁的苏蔓。
不,甚至比那时更危险。那时的反击带着理智的筹谋,而此刻,她的眼中是一种近乎原始的、护犊般的凶狠与决绝。暖暖,那个会甜甜叫她“苏蔓阿姨”、依赖她怀抱的孩子,是林微光的命,又何尝不是照进她冰冷世界里的一缕暖光?触碰这个底线,等于自寻死路。
林微光看着这样的苏蔓,心中的恐惧奇异地被一股同仇敌忾的愤怒所取代。她快步走到苏蔓身边,声音同样冰冷:“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怕了!怕我们拿到银熊奖后影响力扩大,怕我们真的站稳脚跟!”
苏蔓没有看她,目光依旧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锁定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她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接通了阿震的加密线路,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如铁:
“阿震,两件事。第一,立刻安排最高级别安保,把暖暖和她外婆转移到Y先生名下的安全屋,切断一切可能被追踪的联络方式,没有我的直接指令,任何人不得接触。第二,动用你所有能动用的资源,不管黑的白的,给我查!查那个快递的源头,查照片的来历,查是谁在支付水军的费用!我要名字,我要地址,我要他们祖宗十八代的资料!”
“明白!”阿震的回答简短有力,带着同样的狠绝。
挂断电话,苏蔓才转向林微光,眼神依旧冷冽,但多了一丝属于伙伴的决断:“税务的事情,躲不过,必须正面应对。下午我跟你一起去。但在这之前,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必须找到突破口。”
她的目光落在林微光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托付:“微光,舆论和法律层面的反击,Y先生和陈他们会负责。但有一个关键点,需要你去做。”
“什么?”林微光毫不犹豫。
“找到王春来。”苏蔓吐出一个人名。
王春来?林微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随即想了起来——是苏蔓早年那个卷款跑路、还逼迫她去应酬的黑心经纪人!
“他?”林微光愕然,“他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阿震之前查到一些模糊的线索,他可能躲在东南亚,具体位置还不确定。但他手里,一定有当年强迫我签的那些不平等合约原件,甚至……可能还有当年那些饭局更完整的记录,或者,知道更多关于指使他的人的内幕。”苏蔓的眼神锐利如刀,“找到他,撬开他的嘴,拿到证据,我们就能证明那段视频是恶意剪辑,甚至可能顺藤摸瓜,找到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这确实是一个可能的突破口!王春来是苏蔓过去的关键证人,也是连接过去与现在阴谋的一条潜在暗线。
“可是,阿震都找不到,我怎么……”林微光有些迟疑,她的人脉和资源远不及苏蔓和阿震。
“你不一样。”苏蔓打断她,语气笃定,“你现在是柏林电影节获奖者,是备受关注的公众人物,也是……相对而言,在对方眼里‘威胁较小’的目标。你出面,以洽谈合作或者旧事为由,或许能引出他,或者引出知道他下落的人。我会让阿震给你一个可靠的联络人和行动小组,但明面上的接触,需要你亲自来。”
这是一步险棋。让林微光主动去接触那个泥潭般肮脏的过去,去引蛇出洞。但正如苏蔓所说,她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既有足够的知名度作为诱饵,又不像苏蔓那样被对方死死盯住。
林微光几乎没有思考,重重点头:“好!我去!”
没有时间犹豫和害怕。暖暖的安危像一根鞭子,抽打着她们必须前进。
下午,林微光和苏蔓准时出现在税务局稽查局。询问过程漫长而煎熬,对方的问题细致且刁钻,明显有备而来。但苏蔓似乎彻底从之前的消沉中走了出来,她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