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高原的寒冬来得比往年更早。鹅毛大雪连下了三日,将高原覆盖成一片纯白,唯有“风雪垭口”的方向,雪片被狂风撕扯成细碎的冰碴,在半空形成一道灰黑色的风柱,风柱中隐约可见淡蓝色的雪魄在翻滚,如同被困的精灵。
平衡碑的监测图谱上,代表风雪微隙的白蓝二色线已彻底纠缠成一团,白色的风属性灵力如同疯长的藤蔓,将蓝色的雪魄灵力紧紧缠绕,图谱边缘的注释写着:“风啸强度突破临界点,雪魄凝结速度下降七成,垭口周围已出现‘风蚀冰窟’。”
林羽与苏沐月的灵舟在垭口下方的避风洞降落时,守在这里的雪域部族正用牦牛皮搭建挡风墙。部族首领是个络腮胡大汉,他指着风柱的方向,声音被狂风撕得支离破碎:“风……风里有东西在叫,雪……雪冻不住它,反而被它卷成刀子……”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风柱周围的冰层确实布满了细密的刀痕,冰层下的岩石被风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连坚硬的玄铁都能被风柱中的冰碴割出缺口。
“是风雪碎片的失衡。”林羽运转龙契之力,在周身撑起一道金色护罩,护罩与狂风碰撞,发出“呜呜”的声响,“本源潮汐放大了风的‘动’与雪的‘静’,风想吹散所有凝固的东西,雪想冻结一切流动的事物,两者的争斗让微隙成了风暴的核心。”
苏沐月取出冰魄披风裹在身上,披风在风雪中扬起一道冰蓝色的弧线:“风太‘烈’,雪太‘僵’,就像一首乱了节奏的曲子,每个音符都在跟对方较劲。”
两人顶着狂风靠近风柱。风柱中心的风雪微隙已扩张到丈许宽,微隙中,白色的风灵与蓝色的雪魄正进行着惨烈的撕扯——风灵化作无数风刃,切割着雪魄的凝结;雪魄则凝成冰链,试图锁住风灵的流动,每一次碰撞都引发剧烈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积雪掀飞数丈高。
“它们忘了‘风雪本是一家’。”林羽的天风剑在风中划出一道金光,金光短暂地劈开风柱,露出微隙深处的景象:那里的风与雪曾形成过和谐的旋流,只是此刻已被狂暴的能量冲散,“风需要雪的重量才能落地,雪需要风的推送才能覆盖大地,这种‘动静相依’,才是高原的生存之道。”
苏沐月望着风柱边缘的一处冰崖,冰崖上有天然形成的风纹与冰纹,两种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一幅流动的图案:“你看那里,风纹的曲线里藏着冰纹的棱角,冰纹的凝固中带着风纹的韵律,这才是它们本该有的样子。”
就在这时,风雪中传来一阵苍凉的歌声。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老阿妈拄着雪杖,从风柱另一侧的冰洞里走出,她的头发已被风雪染白,歌声却穿透狂风,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那是雪域部族流传千年的《风雪谣》,歌词里唱着风如何推送雪花,雪如何平息暴风,唱着动静相生的古老智慧。
“孩子,风不讨厌雪,是怕自己停了;雪不排斥风,是怕自己化了。”老阿妈走到两人身边,雪杖在地上轻轻一点,杖端的宝石发出柔和的蓝光,竟让周围的狂风暂时平息了一瞬,“它们的争斗,不过是怕失去自己的本性。”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牦牛角制成的“风鸣哨”和一块冰晶雕琢的“雪静符”:“这哨子能模仿风的本音,让风灵想起自己温柔的一面;这符能映出雪的初心,让雪魄记起流动的美好。若能将两者同时送入微隙,或许能让它们找回共生的韵律。”
但风柱的吸力极强,任何靠近的物体都会被瞬间撕碎,更别说将哨子与符送入微隙中心。
“我有办法。”林羽看向苏沐月,“你的冰魄之力能凝结风的轨迹,我的龙契之力能引导雪的流向,我们可以合力编织一道‘风雪通道’。”
苏沐月点头,冰魄之力在风中凝结成一道螺旋状的冰轨,冰轨的凹槽正好契合风的流动方向;林羽则引动周围的雪魄灵力,注入冰轨的缝隙,让冰轨在狂风中保持稳定。
“老阿妈,麻烦您用歌声稳住它们的情绪。”林羽接过风鸣哨与雪静符,同时注入灵力,“我们会在歌声最悠扬的时候动手。”
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