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开始。
稍事休息,不敢久留,四人再次上马。白日的行程更加艰难,需要时刻留意官道方向是否有烟尘,避开较大的城镇和巡检司的关卡。遇到不得不经过的村落,也是低头快走,绝不与人交谈。
连续两日,皆是如此。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干硬的饼子就着凉水,便是三餐。夜晚只能寻些破庙、山洞甚至直接露宿荒野。宋青从未吃过这样的苦,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所有的不适都强行忍耐下来。她甚至开始仔细观察宋义如何辨别方向、选择路径,如何通过观察鸟兽痕迹判断周围环境,默默学习这些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生存技能。
宋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欣慰于大小姐的坚韧远超他的预期,酸楚于她本不该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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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黄昏,他们抵达了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边。这是计划中的一个关键节点,渡过此河,便能彻底摆脱京畿地区最严密的追捕网络。然而,唯一的渡桥有官兵把守,对过往行人盘查甚严。
“不能过桥。”宋义观察片刻,沉声道,“我们的路引虽做得精细,但难保万无一失,尤其是公子……”他看了一眼宋青,虽已做男装打扮,但近距离观察,仍难保不被看出破绽。
“可有他法?”宋青望着浑浊的河水,眉头微蹙。
“上游十里处,有一处浅滩,水势稍缓,可涉水而过。只是……”宋义顿了顿,“此时节春汛未完全过去,水流依旧湍急,水下情况不明,风险不小。”
“走浅滩。”宋青没有丝毫犹豫。风险总比坐以待毙强。
四人牵马沿河岸向上游行走。天色渐渐暗下,暮色四合。到达宋义所说的浅滩时,只见河面宽阔,水流奔腾咆哮,撞击着河中的乱石,发出轰隆巨响,令人心悸。
“用绳索,将人马相连。”宋青冷静下令,“宋义叔打头探路,我紧随其后,宋河、宋山断后。务必稳住下盘,注意水下暗石。”
她的指令清晰明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宋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立刻依言行事。用长长的麻绳,将四人和四匹马串联在一起,以防有人被水流冲走。
宋义率先踏入河中,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淹至大腿根,激流冲击着他,身形微微一晃,但他很快稳住。他回头看向宋青,眼中带着询问。
宋青深吸一口气,紧跟着踏入水中。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力道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拉扯着她的身体,几乎让她站立不稳。河水冰冷刺骨,迅速带走了身体的温度,牙齿忍不住开始打颤。她死死抓住缰绳,依靠着绳索的牵引和自身练武打下的根基,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挪动。水下的卵石长满青苔,滑不留足,每一步都需万分小心。
走到河心,水势最急,已淹至她胸口。水流的力量更大,咆哮声震耳欲聋。马匹也开始不安地嘶鸣,抗拒着前进。就在这时,宋青脚下一滑,一块松动的石头被她踩翻,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一侧倒去!
“公子!”身后的宋河惊呼。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口鼻,巨大的冲力裹挟着她向下游而去。窒息感与恐慌同时袭来。千钧一发之际,她感到腰间的绳索猛地绷紧,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回拉!是前面的宋义和后面的宋河宋山同时发力。
她趁机猛地踩水,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和过人的毅力,重新稳住了身形,头部露出水面,剧烈地咳嗽起来,呛进去的河水火辣辣地刺激着气管。
“公子,抓紧!”宋义的声音在前方吼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宋青抹去脸上的水渍,眼神更加凶狠。她不再去看那咆哮的河水,只是死死盯着前方宋义的背影,调动起全身每一分力气,对抗着激流,继续前进。
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命运搏斗。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前方的水流终于渐缓,水位开始下降。当宋青拖着湿透沉重、几乎冻僵的身体,踉跄着踏上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