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坚实的土地时,她几乎虚脱,全靠意志力支撑着没有倒下。
回望对岸,京城的方向早已隐没在沉沉的暮色与群山之后。他们成功了。
“快,生火,烘干衣物!”宋义立刻下令,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他看向宋青,少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冻得发紫,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宋河、宋山迅速找来些干燥的树枝,在一处背风的巨石后生起一小堆篝火。四人围坐火边,烘烤着湿透的衣物,气氛沉默而凝重。
宋青看着跳跃的火苗,感受着一点点回归的暖意,心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渡河之险,只是这漫长路途上的第一个考验。追捕、盘查、匪患、饥饿、疾病……更多的艰难险阻还在前方等着她。
她伸出手,靠近火焰,指尖渐渐恢复知觉。那冰冷的河水,不仅洗去了她身上可能残留的脂粉气息,更像一场洗礼,将她骨子里最后一点属于闺阁的娇气彻底冲刷殆尽。
凤已离巢,浴水而出。前路漫漫,但她心中的方向,从未如此清晰。
“休息一个时辰,”宋青开口,声音因寒冷和疲惫而略显沙哑,却带着一种稳定的力量,“然后继续赶路。”
北方,边关,那是她必须抵达的地方。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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