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被堵截。”
她顿了顿,继续道:“需重点考量之要素:一,水源,需在潜伏点附近找到可靠水源或自带储水;二,联络,需约定好信号传递方式,确保情报能及时送回;三,警戒,需布置明暗双哨,轮流休息,严防敌军斥候反侦察;四,伪装,需充分利用环境,消除宿营痕迹,人员亦需进行面部与装备伪装。”
回答条理清晰,考虑周全,不仅指出了关键位置,更将潜伏作战的细节要点一一涵盖,显露出超越普通营长的战术素养。
望楼上一片寂静。萧景珩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无人察觉。
那校尉等了片刻,见萧景珩没有新的指示,便按照预设流程,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核心的问题,语气带着明显的锋锐:“监军大人再问!你前日于沙盘前,论及北狄或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疑其主力欲绕行野狼渡。此言,是基于何等判断?可有实证?抑或……仅是纸上谈兵,妄加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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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极其尖锐,几乎是指着鼻子质疑她是否在哗众取宠,妄言军机。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火药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青身上,想看这个近日风头正劲的“玉面什长”如何应对。
宋青感受到那来自望楼之上的、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她不能退缩,也不能空谈,必须给出足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朗声道:“回大人!末将之判断,基于三点,并非空穴来风!”
“其一,敌之习性。北狄人自幼生长马背,惯于迁徙游击,不喜亦不擅长期围困坚城。强攻朔风城垒损失惨重,其统帅若非庸才,必思变通。此为其战略动机。”
“其二,战场态势。连日攻城,北狄士气已显疲态,我军虽伤亡亦重,但城防依旧稳固。其粮草被焚一部,后勤压力增大。久战不利,此为其战术动因。”
“其三,亦是关键一点,”宋青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笃定,“末将于前次夜袭撤退时,曾观察敌军营地灯火分布与马匹动向。其主营灯火通明,人喊马嘶,看似主力仍在。然,靠近野狼渡方向的侧翼营地,虽灯火稀疏,但夜间却隐约有大队人马移动之沉闷声响与地面微震,且这几日,我军巡骑在野狼渡对岸发现的敌军游骑数量,非但未减,反有增多之象,行为更显诡秘,似是在反复确认渡口水文与我军布防!此等迹象,虽非铁证,但综合判断,足以引起高度警惕!故末将大胆推测,其正面攻势为‘明修栈道’,而野狼渡方向,极可能藏有‘暗度陈仓’之杀机!”
这一番话,既有战略层面的分析,又有战术细节的观察,甚至提到了夜袭时的亲身感受和近日巡骑的情报佐证,层层递进,逻辑严密,将原本看似大胆的猜测,变得有理有据,令人无法轻易驳斥。
靶场上寂静无声,连弓弦震动的声音都似乎消失了。那些原本带着轻视目光的弓弩手,此刻也面露惊容,重新审视着这个看似文弱的步卒什长。
望楼上,萧景珩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栏杆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场地中央那个身姿挺拔、目光坚定的年轻军官。鬼面具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唯有那双透过孔洞的眼睛,锐利如鹰隼,深处仿佛有幽光闪过。
良久,他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终于响起,回荡在寂静的靶场上空:
“观察入微,推断合理。虽仍需印证,但……不失为有价值的警讯。”
他没有给予完全的肯定,但这句“不失为有价值的警讯”,已是极高的评价,尤其是在他这般严苛的标准下。
“宋青。”
“末将在。”
“你的箭术,尚需磨砺。然,这份眼力与心思,待在步卒什长之位,可惜了。”萧景珩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决定着一个人的命运,“自即日起,你之本什,独立成队,直属本帅帐前听用。番号——‘锐锋’。专司侦察、试探与特殊突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