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谋略和对战机的把握。
“监军大人，宋队正所部，如今已成功迟滞秃发乌孤部南下速度至少三日。且其骚扰战术，极大消耗了敌军士气。是否可令其择机返回？”一位将领出言建议，语气中已带上了对这支小队的维护之意。
萧景珩的目光落在沙盘上，那里代表着秃发乌孤主力的标识，因为宋青小队的活动，其推进箭头明显变得迟缓且不规则。他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
“返回？”他抬起眼眸，面具后的视线扫过帐中诸将，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秃发乌孤部被迟滞，固然是好事。然其威胁仍在。宋青所部，如今如同一柄已刺入敌体的短刃，搅动得越深，敌人流血越多，也越能为我们后续部署创造机会。”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枚代表宋青小队的小小旗帜，将其稳稳地插在了秃发乌孤主力侧后方一个更深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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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他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金属的冷硬，“着宋青所部，继续执行侦察扰敌任务。另，命其设法查清秃发乌孤主力确切扎营位置，以及其粮草辎重大致存放区域。若有机会……可伺机进行小规模焚扰。”
命令下达，帐内一片寂静。几位将领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查清主力位置和粮草区域？这难度比之前的骚扰高了何止一倍！那几乎是要在狼窝边上探头探脑，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监军此举，是当真要将其磨砺成神兵，还是……有意将其置于死地？
亲卫统领迟疑了一下，还是躬身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鹞鹰传令。”
萧景珩不再多言，转身走回主位，重新拿起一份军报，仿佛刚才下达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指令。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波动。他将那枚代表着考验与危险的旗帜，插得更深，也意味着他将更多的信任与期望，压在了那个名叫“宋青”的年轻队长身上。
砺石之重，方能成就锋芒之利。
宋青，你能承受得住吗？
……
隐蔽的山洞里，宋青借着洞口微弱的天光，看完了刚刚由驯熟的鹞鹰带来的、用特殊药水显影的绢布命令。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缓缓舒展开。
“队长，监军大人又有新命令？”孙河凑过来，低声问道。
宋青将绢布在火上燎尽，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几名骨干，平静地开口：“监军有令，命我们查明秃发乌孤主力确切位置，及其粮草辎重区域，并伺机进行小规模焚扰。”
话音落下，山洞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就连最莽撞的铁柱，也意识到了这个任务的危险性。这不再是外围骚扰，而是要深入到敌军的心脏地带去！
赵毅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队长，这……太难了。秃发乌孤经过这些天的骚扰，营地警戒必然森严数倍。”
“我知道。”宋青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这是军令。”
她站起身，走到简陋铺开的地图前，手指点向饮马河下游一片地势相对平缓的区域：“根据这几日赵毅他们侦察汇总的情报，秃发乌孤的主力，最可能驻扎在这一带，背靠一座名为‘黑石山’的矮山，易守难攻。其粮草辎重，多半会存放在营地核心，或者黑石山下的某个隐蔽处。”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再难，也要试一试。赵毅，挑选两个最机灵的，跟我前出，抵近侦察。孙河，铁柱，你们带其余人，在此处接应，并做好随时接应我们撤离，以及执行焚扰任务的准备。”
“队长，太危险了！侦察的事，交给我们斥候就行！”赵毅急忙道。
“不，”宋青摇头，语气坚决，“有些判断，必须亲眼看才能做出。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她看向洞外逐渐暗淡的天色，眼神坚定如磐石。鬼面将军的考验，一重接着一重，一次比一次更险。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