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整理归档的杂事。案发后,我好像……没有再听说过他的消息。”她的语气不太确定,毕竟那时她年纪尚小,许多细节已然模糊。
“吴姓书吏……”萧景珩立刻记下,“这是一个方向。即便他不知核心机密,但常年整理文书,或许见过某些特殊信函的格式、笔迹,或留意过某些不寻常的访客。‘暗刃’会顺着这条线去查,活要见人,死……也要查到其下落和死因。”
他思路清晰,立刻抓住了这细微的可能。
“另外,”宋清辞补充道,“既然江南盐漕这条线暂时难以突破,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思路。永昌侯府与宰相勾结,输送如此巨大的利益,绝不可能只靠盐引和军械。他们在京城,必然还有其他的产业和资金流转渠道,用以洗钱和维系关系网。能否从永昌侯府在京城及周边的产业入手,查他们的账,找他们的漏洞?尤其是……那些看似与侯府无关,实则被其暗中控制的商铺、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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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魏救赵,釜底抽薪。”萧景珩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不错,打击他们的财源,同样能削弱其势力,甚至可能逼他们慌乱中露出破绽。此事,我会让京中‘暗邸’与我们在户部的人配合,暗中进行。”
两人就着摇曳的烛光,将目前掌握的线索逐一梳理,针对敌人的可能动向,制定着下一步更加细致、更具攻击性的计划。从江南到京城,从军方到朝堂,从明线到暗线,他们如同最精密的工匠,在错综复杂的迷局中,寻找着那最关键、最脆弱的节点。
“还有一事,”萧景珩看向宋清辞,语气带着一丝郑重,“你的身份,虽暂时无虞,但终究是隐患。待江南或京城任何一条线索取得突破性进展,我们便需抢先发难,在对方来不及利用你身份做文章之前,将真相公之于众。届时,你需要做好……直面风雨的准备。”
这意味着,她将以宋清辞的身份,重新站到阳光之下,面对所有人的目光、质疑,甚至是审判。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宋清辞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清澈的眼眸中只有坚定与决然:“我早已做好准备。只要能为我宋家昭雪,刀山火海,我亦不惧。何况,”她语气微顿,带着一丝暖意与信任,“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
萧景珩伸手,越过案几,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温暖而有力。
“是,我们一起。”
同谋同心,深议除奸。
在这北境的寒夜之中,两人凭借对彼此的绝对信任与契合无间的智慧,将复仇与肃奸的网,织得更加绵密,也更加致命。
他们知道,与权倾朝野的对手博弈,如同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但此刻,他们心意相通,目标一致,已然无所畏惧。
只待东风起,便可挥剑斩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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