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隐隐指向的终点,都与朝中那位宰相的势力范围重合。
这还不够作为朝堂上扳倒一位宰相的铁证,太过间接,容易被对方狡辩推脱。但这无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突破口!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方向是正确的,并且指明了下一步调查的具体路径——雁门关,以及可能与北狄王庭中对此事存疑的势力接触。
她立刻将这些关键文书单独取出,用干净的油纸仔细包好。做完这一切,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和眩晕袭来。连续数日精神高度集中,加之左臂伤势未愈,身体已然发出了抗议。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刺痛的额角,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将军,您已经连续查阅两日了,不如先歇息片刻,属下给您弄些热食来?”赵猛见状,忍不住再次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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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辞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帐外传来了亲兵恭敬的声音:“宋校尉,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她心中一动,正好,她也要去汇报初步发现。她将包好的文书谨慎地放入怀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赵猛道:“我去去就回,你看好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些文书。”
“遵命!”
……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萧景珩也已卸下甲胄,身着墨色常服,正站在巨大的北境舆图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目光落在宋清辞脸上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她眼中虽然疲惫却异常明亮的光芒。
“如何?”他直接问道,挥手屏退了左右。
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宋清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那个油纸包,双手呈上:“殿下,末将在狄人文书中,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
萧景珩接过,示意她坐下说。他自己也回到主位坐下,小心地打开油纸包,取出里面的文书残片,就着灯光仔细看了起来。
宋清辞在一旁,条理清晰地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一一陈述,从墨迹的新旧差异,到私信中的关键信息,再到最终指向雁门关和朝中宰相的怀疑。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逻辑缜密。
萧景珩听着,看着,面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随着她的叙述,渐渐凝起寒霜,锐利如刀锋。
待她说完,帐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许久,萧景珩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残片,抬眸看向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激赏与……一种复杂的、仿佛找到了最契合的臂助的欣慰。
“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这些线索,价值连城。”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距离很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下的淡淡青黑,以及因疲惫而微抿的苍白嘴唇。
“此事关系重大,到此为止,除你我之外,不得再对第三人言。”他沉声叮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末将明白。”宋清辞郑重点头。她深知其中利害。
叮嘱完毕,萧景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公务已毕。现在,回去休息。”他的视线扫过她下意识护着的左臂,“伤口需要换药了。若留下病根,于将来不利。”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完全是出于对麾下将领的关心。但宋清辞却听出了那话语底下,一丝不容辩驳的强势关怀。
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还能坚持,但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在他面前,任何的强撑都是徒劳。
“是。”她低声应道,站起身。许是坐得太久,又或许是精神骤然放松,起身时竟感到一阵眩晕,脚下微微一软。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及时地扶住了她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掌心灼人的温度。
宋清辞身体一僵,瞬间清醒,触电般想要收回手。
然而,萧景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