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留下……”安若欢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开始再次涣散,“……令牌……是……钥匙……扳指……是……引信……火种……不熄……是……誓言……”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信息支离破碎,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内容!
令牌是钥匙!墨玉扳指是引信!火种不熄是誓言!这几乎印证了林嫊透露给萧慎之的部分信息,但似乎又更深一层!
“林嫊!”陆其琛立刻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她怎么会知道‘火种’?!”
提到这个名字,安若欢涣散的眼中骤然爆发出强烈的痛苦、悔恨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呛咳,鲜血混合着参汤的残液从嘴角溢出。
“咳咳……她……她……”安若欢咳得浑身痉挛,眼神痛苦地看向陆其琛,充满了自责和绝望,“……偷……看过……母亲……留给我的……密匣……账本……有……暗语……我……我……疏忽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眼中的光芒急速黯淡下去。
账本!暗语!安若欢的疏忽!这解释了林嫊情报的来源!她并非知晓核心秘密,而是通过偷看和解读暗语,拼凑出了关于“火种”的可怕猜想,并以此作为投靠萧慎之的投名状!
“安若欢!‘火种’究竟是什么?!它藏在哪?!”陆其琛的心跳如擂鼓,他必须知道更多!扳指是引信,指向何处?那能“焚城灭国”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是真实的武器,还是某种象征?
然而,安若欢眼中的光芒已经彻底熄灭。他最后看了陆其琛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托付,有愧疚,有无尽的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出最后的答案,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带着血沫的气音:“……护好……湄儿……别……让她……”
话语未尽,他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地瘫倒,只有胸膛还在极其微弱地起伏着,比之前更加飘忽不定。一滴混着血色的泪,顺着他紧闭的眼角缓缓滑落,没入鬓角。
陆其琛僵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安若欢最后那未尽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入心底——“护好湄儿”!他称呼安湄为“湄儿”,用的是她的小名!这声呼唤里蕴含的情感,远超寻常兄妹之情!他最后想说的是什么?“别让她……卷入”?“别让她……知道”?还是……“别让她……触碰火种”?!
孙济仁老大夫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而入,看到安若欢再次昏迷,气息更加微弱,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施针抢救。
陆其琛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异常凝重。他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墨玉扳指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
安若欢用生命最后一点清醒换来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
“火种”与花月楼根基紧密相关,但不止于此。
罗晚晚留下的令牌是钥匙,安湄手中的墨玉扳指是引信。
“火种不熄”是某种誓言。
林嫊通过偷看带有暗语的账本得知了部分信息。
安若欢对安湄的保护欲强烈到异常,甚至带着恐惧。
最关键的核心——“火种”究竟是什么?它在哪里?如何被“引信”触发?那“焚城灭国”的威力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张声势?安若欢没能说出来。
陆其琛的目光落在安若欢毫无生气的脸上,那滴血泪的痕迹格外刺目。他转身,无声地走出厢房,将空间留给全力施救的孙老。门外,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和惊涛骇浪。
安湄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显然听到了些许动静,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询问。
陆其琛对上她的目光,那琥珀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醒了片刻,”陆其琛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