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风部已探知,林嫊近期在渊国京城动作频频,似乎在追查一个叫‘归墟’的地点,这与安湄你破译出的‘火种’线索高度吻合!”陆其琛继续道,“我们可以‘不小心’让陈锐‘意外’获得这个情报——林嫊手握‘焚城灭国’秘密的关键线索,正在渊国秘密行动!并且,暗示她可能与萧慎之并非铁板一块,有被策反或利用的可能!”
安湄倒吸一口凉气:“这……太冒险了!万一陈锐直接动手抓林嫊,或者与萧慎之交易……”
“这正是我们要的效果!”陆其琛目光如炬,“陈锐得到这个情报,第一反应必然是:价值巨大,必须独占!他不会立刻上报李瑾则(因为功劳可能被分走),更不会轻易与萧慎之合作(风险太大且利益难分)。他会立刻调动他在渊国的暗线,全力追查林嫊和‘归墟’!这会分散他大量的人力物力!同时,渊国那边,萧慎之得知晟国在打林嫊的主意,必然会加强戒备,甚至可能对林嫊产生猜忌,引发他们内部的紧张!林嫊自顾不暇,对我们的追查也会被迫放缓!”
“这一石二鸟之计,既能将陈锐的注意力引向渊国内部,为我们争取宝贵时间,又能加剧萧慎之与林嫊之间潜在的裂痕!”陆其琛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至于风险……陈锐在渊国动手成功的可能性极低,反而可能暴露李瑾则在渊国的暗桩,这对我们有利无害。而萧慎之与李瑾则的矛盾加深,正是宋文宸乐于见到的局面,也会让他更愿意为我们转移提供一些‘默许’的便利。”
安湄被这大胆而精密的计划震撼了。利用敌人的贪婪和矛盾,制造混乱,火中取栗!这确实是陆其琛的风格。
“如何将情报‘意外’泄露给陈锐?”安湄追问。
“‘玄鸟’风部最擅长此道。”陆其琛胸有成竹,“让墨菊安排,通过绝对安全的‘死士’渠道,在陈锐下榻的馆驿附近,制造一场‘意外’——比如,两个渊国‘密探’(实则是我们的人假扮)在‘交易’关于林嫊和‘归墟’的绝密情报时,‘不慎’被晟国使团的人‘撞破’并‘截获’部分关键信息。信息要足够诱人,指向要足够清晰,但又不能太完整,留给他追查的空间。同时,要让渊国使馆那边也‘恰好’得知晟国在打林嫊的主意!”
“明白了!”安湄眼中燃起斗志。虽然凶险,但这几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至于安若欢的退路……”陆其琛的目光再次投向云泽山脉,“一旦转移成功,他绝不可能再回渊国,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暂时也不能去晟国。李瑾则或许欣赏他的气节,但安若欢的身份太敏感——他是被渊国皇帝钦定“叛国”的重犯,更是握有“火种”线索的关键人物。李瑾则若公然庇护他,等于直接与渊国开战,这不符合他目前集中精力改革国内、避免大规模冲突的国策。更大的可能是,李瑾则会选择将安若欢控制起来,榨取其关于‘火种’和渊国朝堂的所有价值,甚至可能以此作为未来与萧慎之谈判或要挟的筹码。安若欢一旦落入晟国,生死难料,更遑论自由。”
“所以,云泽山脉的花月楼据点,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藏身之所。”陆其琛下了结论,“那里足够隐秘,有花月楼的基础,可以避开两国官府的追查。等他伤势彻底稳定,再图后计。或许……未来有机会,可以借道其他小国,寻求昭国更偏远地区的长期庇护,但那是后话了。”
安湄重重地点头,眼中含泪,但充满了坚定:“只要能保住哥哥的命,云泽就云泽!花月楼在那里还有人,我会想办法联络!”
“很好。”陆其琛看着安湄,眼神复杂,“至于复仇……林嫊、萧慎之……此仇不共戴天!但现在,”他握紧了拳,指节发白,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冰冷,“不是时候。引陈锐去追查林嫊,是计策,是争取时间的手段,并非放弃复仇。安若欢需要养伤,我们需要积蓄力量,更需要彻底弄清‘火种’的真相!它可能是我们未来翻盘的最大依仗,也可能是毁灭一切的业火。在掌握它之前,任何盲动的复仇,都可能将我们所有人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