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仿佛来自深海之渊的冰冷咸腥气息,混合着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味道,随着他们的靠近扑面而来!这不是内厂鹰犬的气息!更不是任何已知势力的风格!这气息古老、冰冷、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死寂!
墨菊瞳孔骤缩,短尺横在胸前,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嘶哑:“站住!你们是谁?!”
孙济仁吓得几乎瘫软在地。
为首那名玄甲覆面的首领,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那双暗青色的瞳孔如同扫描般,冰冷地掠过昏迷的陆其琛、濒死的安若欢,最后定格在背靠礁石、浑身浴血却眼神依旧锐利的安湄身上。他的目光在安湄碎裂的手腕和背脊的爪痕上停留了一瞬,覆面甲下,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如同金属摩擦的冷哼。
他没有回答墨菊,仿佛她的存在和质问毫无意义。他只是微微侧身,对着身后两名同伴,用一种极其艰涩、沙哑,仿佛许久未曾开口的金属摩擦般的嗓音,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带上人。目标,云泽。”
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风雨的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两名沉默的玄甲卫士立刻上前。他们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非人的精准和不容抗拒的力量。一人俯身,伸出覆盖着冰冷鳞甲的大手,轻易地、如同搬动一件货物般将昏迷不醒的陆其琛从泥泞中提起,放上那副简陋的担架。另一人则走向墨菊怀中的安若欢。
“不!你们要做什么?!”墨菊惊怒交加,抱着安若欢后退一步,短尺指向对方。
那名玄甲卫士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暗青色的瞳孔漠然地扫了墨菊一眼。仅仅是一眼,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冰冷压力瞬间笼罩了墨菊!那不是杀气,而是一种更纯粹的、源自生命层次差距的漠视和威压!墨菊只觉得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握尺的手僵硬无比,竟无法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
冰冷的、覆盖着鳞甲的手轻易地从她僵硬的臂弯中“拿”走了气息奄奄的安若欢,同样安置在担架上,与陆其琛并排。动作看似随意,却异常平稳,甚至避开了安若欢身上可能的伤处。
“放下他们!”安湄挣扎着想要站起,碎裂的腕骨传来钻心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又重重跌坐回去。她强撑着抬起头,死死盯着为首的首领,声音因虚弱和愤怒而颤抖:“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那玄甲首领终于将冰冷的视线完全转向安湄。暗青色的瞳孔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倒映着她狼狈不堪的身影。他沉默了片刻,覆面甲下再次发出那种金属摩擦般的声音,语调毫无起伏,却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冰冷:
“主人的命令。带你们去云泽。想活,就跟上。”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拖拽着那副承载着两个垂死之人的简陋担架,迈开沉重而稳定的步伐,径直朝着北方风雨更深处走去。另外两名玄甲卫士如同最忠实的影子,沉默地护卫在担架两侧。雨水敲打在他们的玄鳞重甲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在死寂的礁石滩上显得格外诡异。
“王妃…”墨菊看向安湄,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和深深的无力感。对方展现出的力量和那股非人的气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孙济仁更是面无人色,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安湄看着那三个在风雨中渐行渐远的冰冷背影,看着担架上毫无知觉的陆其琛和安若欢。主人的命令?云泽?想活就跟上?
这突兀出现的“援兵”,比聂枭的追杀更让她感到心悸!那冰冷的鳞甲,那毫无生气的暗青瞳孔,那来自深海的腐朽气息…无不昭示着未知的巨大凶险!但…陆其琛和哥哥,真的撑不住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扶我起来…”安湄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她用还能动的左手撑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每一次用力,背上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墨菊立刻上前搀扶住她。
“跟上他们。”安湄咬着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