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蛊?!”安湄和陆其琛脸色剧变。
“能救吗?”陆其琛沉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青芜没有回答。她解下腰间的布囊,取出一个扁平的青玉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九根长短不一、细如牛毛、通体莹白如玉的针。针尾处,雕刻着极其微小的、如同活物般的青色藤蔓纹路。
她捻起一根玉针,指尖青气缭绕。看也不看,手腕一抖,玉针化作一道细微的白光,精准无比地刺入安若欢心口一处剧烈搏动的紫纹核心!
“嗯——!”安若欢身体猛地一弓,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额角瞬间布满冷汗!那根玉针周围,暗紫色的纹路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蛇,疯狂扭曲、退缩,颜色迅速变淡!
青芜动作不停,行云流水,迅捷如电。第二针、第三针……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一处紫纹的核心或关键节点!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指尖缭绕的青色雾气随着落针不断注入安若欢体内。
九针落下,安若欢裸露的上半身,如同被钉上了九颗散发着柔和青光的星辰。那些狰狞的暗紫色纹路被牢牢钉死在针下,疯狂扭动却无法挣脱,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淡,最终化为一道道浅灰色的、如同陈旧伤疤般的痕迹,虽然依旧存在,却失去了那种邪恶的活性!
与此同时,安若欢原本微弱断续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平稳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那种随时会断绝的濒死感。他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陷入了一种更深沉、却也更安稳的沉睡。
青芜轻轻吁了一口气,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九针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她收针的动作依旧稳定,将玉针一根根收回青玉盒中。
“蛊源已钉死,侵蚀之力暂时压制,性命无虞。”她看向安湄和陆其琛,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清冷,“但经脉之损,非一日之功。他本源亏空太甚,如同漏底之舟,需以温养本源、固本培元之药,徐徐图之。至少三年,不可动武,不可劳神,不可情绪激动,更需远离阴寒之地。否则,蛊源反噬,神仙难救。”
安湄看着哥哥身上那褪去了妖异紫芒、只剩下浅灰痕迹的皮肤,看着他平稳下来的呼吸,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青芜面前:“青姨!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哥!”
青芜看着跪在面前的安湄,冰封的眼神彻底融化,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她俯身,轻轻将安湄扶起:“不必如此。当年…欠你母亲的。”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床上沉睡的安若欢,“此子心志坚韧,求生之念极强,方能撑到今日。我会留下药方和调养之法。”
她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写下一张药方。药方上的药材名字大多生僻古怪,甚至有几味闻所未闻。接着,她又写下一份详细的调养禁忌和一套极其舒缓的导引吐纳之法。
“按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辰时服用。导引之法,待他清醒些,可让侍女助他缓缓习之,不可强求。”青芜将药方和调养法交给墨菊,然后看向陆其琛,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淡漠,“蚀心蛊非同小可。能种下此蛊者…你们惹上的麻烦,不小。”
陆其琛眼神一凛:“青芜先生可知此蛊来历?”
青芜沉默片刻,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无垠的虚空深处,带着一丝极深的忌惮:“非人间之术。与深海有关。”她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口,“令牌人情已了。安湄,你好自为之。”
“青姨!”安湄急切地追到门口。
青芜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活着,才有以后。”清冷的声音飘来,她的身影已如青烟般融入夜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安湄站在门口,望着青芜消失的方向,手中紧紧攥着那枚花月楼令牌。青芜的话如同重锤敲在她心上。“非人间之术…与深海有关…” 哥哥身上的蚀心蛊,果然是那深海主人的手笔!此仇,不共戴天!
她转身回到床前,看着哥哥虽然虚弱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