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了辕门外如同疯狗般狂攻的渊国军队,看到了寨墙上浴血苦守的晟军士兵,更听到了营寨深处传来的、那代表主帅危殆的惊恐慌乱!
“来晚了…但还是赶上了!”安若欢心中剧震,陆其琛出事了!
“公子!辕门被围死了!我们怎么进去?”侍卫焦急地喊道。
安若欢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混乱的战场和营寨的布局。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渊国都城周边,尤其是西山大营附近的地形地貌,如同清晰的画卷在他脑海中铺开!
“不能走辕门!”安若欢的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小路!绕到营寨后山!”
他猛地一夹马腹,不顾身体的抗议,朝着营寨侧后方一处看似陡峭、布满乱石和枯藤的山壁冲去!墨菊和侍卫紧随其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安若欢的记忆没有出错!在陡峭山壁的一处凹陷,被厚厚的枯藤遮掩着,有一条极其狭窄、仅供一人一马勉强通行的隐秘小径!这是当年渊国皇室狩猎时为图近便私下开辟的,早已废弃多年,连地图上都未曾标注!
“下马!牵着走!”安若欢咬牙翻身下马,身体一阵摇晃,被墨菊死死扶住。他扯开枯藤,率先钻了进去。侍卫们拔出刀剑,警惕地护卫在前后。
小径崎岖湿滑,布满青苔和碎石。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安若欢的心跳如同擂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白芷那碗“虎狼之药”提供的支撑力正在飞速消耗,蛊源在心脏深处不安地悸动着,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
“公子…您…”墨菊带着哭腔,她能感觉到安若欢身体的颤抖和冰冷。
“闭嘴…走!”安若欢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死死盯着前方昏暗的路径,凭借着对地图和地形的绝对记忆,顽强地向前挪动。白芷清冷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冰冷的愤怒下深藏的担忧,成了此刻支撑他走下去的最后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前方终于透出微光!他们成功绕过了正面的战场,抵达了营寨的后方!这里守卫相对薄弱,只有寥寥几个岗哨。
“什么人?!”岗哨发现了他们,厉声喝问。
“镇北侯府安若欢!速带我去见主帅!”安若欢强提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沉凝的威势。
守卫认出了安若欢的身份(虽然震惊于他的出现和状态),不敢怠慢,立刻引着他们穿过混乱的营区,直奔中军大帐!
大帐内,气氛压抑绝望。两名随军大夫围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陆其琛,束手无策,额头冷汗涔涔。那肩头的弩箭已被拔出,但伤口流出的血依旧是诡异的暗紫色,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蔓延,散发着淡淡的腥甜腐败气味。陆其琛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死灰,嘴唇发绀,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剧毒!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素!扩散太快了!除非有解药,否则…否则…”一名老军医声音颤抖,说不下去了。
众将领脸色惨白,如同天塌地陷!主帅若亡,军心顷刻瓦解!外面还有萧景琰的疯狗在狂攻!这西山大营,转眼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帐帘猛地被掀开!
安若欢在墨菊的搀扶下,踉跄着闯了进来!他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担架上气息奄奄的陆其琛身上时,一股冰冷的火焰瞬间在他眼底燃起!
“都让开!”一个清冷如冰泉、却带着不容置疑权威的女声响起!
白芷!
她紧跟在安若欢身后,脸上没有任何长途跋涉的疲惫,只有一片沉凝如水的冰冷。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扫过陆其琛肩头那可怕的伤口和蔓延的毒纹,晨雾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属于顶尖医者的绝对专注和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
她甚至没有看安若欢一眼,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