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火!山上有埋伏!”
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瞬间撕裂了战场!正在全力进攻辕门的渊国士兵猝不及防,被从天而降的烈焰滚木砸得筋断骨折,或被熊熊火焰吞噬!攻势瞬间大乱!侧翼和后方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
与此同时,辕门守将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放箭!射死他们!”
残余的晟军弓弩手将最后的复仇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向陷入混乱的敌群!
萧景琰正志得意满地准备迎接破寨的胜利,这突如其来的、来自绝对死角的毁灭性打击,如同当头一棒!他看着侧翼和后方瞬间化作炼狱,看着士兵在火海中哀嚎奔逃,看着那即将到手的胜利如同镜花水月般破碎…
“不——!”萧景琰发出绝望而疯狂的咆哮,目眦欲裂!他猛地抬头,望向那陡峭的山壁,望向那些如同死神般收割着他最后力量的老兵身影!安若欢!又是安若欢!即使他倒下了,他留下的后手,依旧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撤退!快撤!”亲卫死命拉住萧景琰的马缰,拖着他向后逃窜。
败了!彻底的败了!他最后的力量,在这精心设计的绝杀陷阱面前,灰飞烟灭!所有的野心,所有的疯狂,都化作了眼前这片燃烧的焦土和士兵绝望的哀嚎!
中军大帐内。
白芷的身体剧烈地晃动着,按在安若欢胸膛上的手终于无力地滑落。她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软软地向后倒去,被眼疾手快的墨菊死死抱住。
而安若欢,在服下那颗黑玉瓶中的保命灵丹,又承受了白芷那玉石俱焚般的“青囊镇魂术”后,那狂乱的心跳和暴走的蛊源,终于被强行镇压下去,呼吸虽然微弱,却奇迹般地平稳了一丝。
帐外,震天的喊杀声渐渐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巨大疲惫的欢呼所取代。
“退了!渊狗退了!”
“我们守住了!守住了!”
胜利的呼喊,如同遥远的风声,传入死寂的大帐。
安若欢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捕捉到了那一丝微弱的光明。
白芷倒在墨菊怀中,气若游丝,晨雾般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神采,黯淡地望着帐顶,嘴角的血迹刺目惊心。为了同时吊住两条命,她已燃尽了自己最后的光和热。
陆其琛依旧昏迷,但心口那几枚金针,在白芷最后力量的维系下,依旧死死钉着那蔓延的毒纹,维系着那缕微弱的生机。
西山大营的辕门在最后一波滚木火攻的余烬中喘息。渊军丢下满地焦尸与哀嚎的伤兵,如同退潮的黑色浊流,在萧景琰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狼狈溃散。营寨内,劫后余生的欢呼带着巨大的疲惫,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中军大帐内,血腥与药味混杂的气息浓得化不开。墨菊抱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如游丝的白芷,泪水无声滑落。侍卫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担架上,陆其琛脸色死灰,全靠心口那几枚闪烁着微弱青芒的金针吊着最后一口气。旁边的安若欢,在服下那颗黑玉瓶中霸道绝伦的保命丹丸后,体内暴走的蛊源和崩裂的心脉被白芷玉石俱焚般的“青囊镇魂术”强行封冻,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暂时被一层冰冷的麻木覆盖,意识从无边的黑暗深渊中挣扎着浮起一丝微光。
“……呃……”一声极轻、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压出的呻吟从安若欢唇边溢出。他浓密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缓缓掀开。视野先是模糊一片,继而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帐顶摇曳的昏黄火光,以及空气中漂浮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尘埃。
心口处传来沉重如巨石碾压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隐痛,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但他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再度沉沦。目光急切地扫过。
陆其琛——气息微弱,毒纹狰狞,但金针尚在,生机未绝。
白芷——倒在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