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踉跄了一下,被安湄扶住。她脸色煞白,却急忙低头查看怀中的婴儿。那婴儿受了惊吓,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洪亮,看起来并无大碍。
然而,白芷的目光却猛地凝固了!她死死盯着婴儿那剧烈啼哭时张开的口中——喉咙深处,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不正常的幽蓝色光泽一闪而逝!
她猛地伸出手指,想要去探查,但那婴儿哭得撕心裂肺,根本无法细看。
“怎么了?”安湄察觉到她的异样,急问。
白芷抬起头,晨雾般的眸子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骇然,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蛊……是子母牵机蛊!那孩子……是蛊童!”
白芷那句“子母牵机蛊!那孩子是蛊童!”如同惊雷炸响,让刚刚经历一场虚惊的众人瞬间如坠冰窟!
安湄和陆其琛的脸色骤变!他们虽不精蛊术,但也听说过这种渊国宫廷秘传的极其阴毒的蛊术。母蛊置于施术者体内,子蛊则种在“蛊童”身上。母蛊不死,子蛊不灭,而子蛊一旦被触发或死亡,母蛊宿主虽会受重创,却未必会死。但最关键的是——这种蛊毒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可以通过“蛊童”作为媒介,将一种极其诡异刁钻的毒性,传递给近距离接触蛊童、尤其是试图救治或伤害蛊童的人!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恶毒陷阱!
萧景琰根本没指望这些死士能成功刺杀!他真正的杀招,是这个被种了子蛊的婴儿!无论他们是出于怜悯收留而长期接触,还是像刚才那样在争夺中意外触发,甚至是为了杜绝后患而杀死这个婴儿——只要与之发生密切接触,就可能中招!而蛊毒一旦入体,极难察觉,发作缓慢而诡异,会逐渐侵蚀人的神智和生机!
那婴儿此刻在白芷怀中嚎啕大哭,声音洪亮,看起来健康无比,谁能想到他小小的身体里竟藏着如此恶毒的杀机?
“扔掉他!”陆其琛厉声喝道,下意识就要伸手去将婴儿从白芷怀里夺过来扔掉。
“别动!”白芷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声音带着一种极度紧张下的尖锐,“子蛊已受惊!此刻任何粗暴举动都可能直接诱发蛊毒反噬!接触越多,越危险!”
她强忍着后背被撞击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晨雾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婴儿的口腔深处,那一点幽蓝的光芒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她飞快地从袖中抽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手法快得只剩残影,极其小心地探入婴儿啼哭的口中,在某个特定部位轻轻一挑!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小脸瞬间憋得紫红,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你做什么?!”安湄惊问,手下意识按住了剑柄。若非知道白芷绝无害人之心,她几乎要出手制止。
“暂时封住蛊虫活性……但撑不了多久……”白芷额角冷汗涔涔,动作轻柔却迅速地将不再哭闹、只是微微抽搐的婴儿平放在地上,自己则踉跄着连退数步,仿佛远离什么瘟疫之源。她快速检查自己刚才接触婴儿的双手和衣物,脸色越发苍白。
“所有人退后!远离那孩子至少十步!”安湄立刻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响彻全场。士兵们虽不明所以,但立刻依言后撤,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那个安静下来的婴儿。
“白姑娘,你……”陆其琛看向白芷,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后怕。刚才可是白芷用身体接住了这个婴儿!
白芷飞快地给自己诊脉,又仔细检查了指尖和手臂,片刻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凝重:“我没事……接触时间短,且似乎……蛊毒并未直接通过皮肤接触传递,更像是需要通过气息、或者某种特定的引子才能触发……但不确定……”她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从随身药囊中取出几种药粉,混合着清水,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又用药水反复清洗双手和刚才被婴儿接触到衣物的地方。
安湄看着地上那个已然成为巨大祸患的婴儿,眼神冰冷得骇人。杀又不能杀,留更不能留!萧景琰这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