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卷曲,显然已有些年头。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展开。
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刻薄与傲慢的字迹,正是柳娴的手笔。
而信的抬头,写着两个字——师尊。
这是她写给魏坤的信。
顾盼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停滞。
她一封封地读下去,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那一行行字,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将一个被尘封了十几年的血腥真相,赤裸裸地剖开在她面前。
“师尊,那贱人姜如雪,油盐不进。
国公爷被她迷了心窍,我几次三番试探,她都死死护着那件‘秘宝’,只说是姜家陪嫁之物,绝不外传。
我恨!”
“计划很顺利,说她与侍卫私通的流言已经传遍了京城。
国公爷虽未全信,但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再也拔不出来了。
他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成了!
姜如雪那贱人,终于被赶出府了!
国公爷下令休妻,她净身出户,狼狈如狗!
只是……可恨!
她竟如此狡猾,趁乱逃走时,将那件秘宝也一并带走了!
我们费尽心机,竟只赶走了一个人!”
“师尊,我查到了她的踪迹,她似乎一路南下,往‘封魔岭’的方向去了。
但我如今怀有身孕,国公爷看得紧,实在无法亲自追去。
不过,她虽走了,她的女儿却留了下来。
天命阁的相士说,此女血脉非凡,与她母亲同源,或许……那秘宝的线索,就在这小贱种身上……”
姜如雪。
封魔岭。
秘宝。
小贱种。
一个个冰冷的词语,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顾盼的心上。
她手指上的黑色古戒,此刻也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散出一阵灼人的热意。
原来,母亲不是抛弃了她。
她是被人陷害,被逼走的。
原来,自己从出生起,就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预备的“线索”
,一块随时可以被剖开,用来寻找所谓“秘宝”
的试验品。
滔天的恨意与彻骨的悲凉,混杂着一丝得知真相的释然,在她胸中疯狂冲撞。
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口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失控。
她要拿走这些信。
这不仅仅是柳娴的罪证,更是她母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痕迹。
她颤抖着手,伸向木匣,想要将那叠信笺整个拿起。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最底层那封信纸的瞬间,异变陡生!
木匣的底部,一道原本被信纸遮盖的血色符文,猛然亮起!
“嗡——!”
一道无形的、尖锐到足以撕裂神魂的啸叫,瞬间从木匣中爆!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顾盼的脑海深处炸响,让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警报!
这是一个与柳娴心神相连的、最深层的灵魂警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整个国公府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猛地一颤。
地道之外,原本安静的假山群瞬间炸开了锅。
“警报!
是内库的警报!”
“有人闯进主母的私库了!”
“快!
封锁后山,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惊怒交加的爆喝声、盔甲碰撞的铿锵声、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隔着厚重的石壁,潮水般用来。
紧接着,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暴怒与杀意的筑基期威压,如同一座大山,轰然降临在秘库上空!
是柳娴!
她竟然还在府里!
顾盼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被算计了,从踏入这秘库二层开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