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被力量本身所吞噬，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那又如何？”
顾盼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在这个世道，怪物，总比任人宰割的废物活得久一些。”
“可顾师叔她，绝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
凌玄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痛心疾，“她当年拼死守护的，是整个修仙界的秩序与公理，而不是让你用一种更极端的方式去破坏它！”
“她守护的公理，保护我了吗？”
顾盼轻轻反问，语气平淡，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剖开了血淋淋的现实，“当我的灵根被挖走，被扔进猪圈，像条狗一样活着的时候，公理在哪里？当顾雪薇顶着我的天赋，享受着万千荣光，而我连一块果腹的馒头都要被抢走的时候，秩序又在哪里？”
凌玄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却现任何苍白的道理，在顾盼那残酷的过往面前，都显得虚伪而可笑。
茶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凌玄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顾盼，停下来吧。”
“当年的真相，我会帮你一起查。
凌霄宗那些败类，我会想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你母亲背负的冤屈，我会让她昭告天下。”
“我甚至可以帮你寻找恢复你母亲名誉的办法，让你堂堂正正地以‘顾师叔之女’的身份，站在世人面前。”
他抛出了一个又一个充满诱惑的条件，每一个都精准地敲打在顾盼最渴望的地方。
查明真相，为母正名。
这是她除了复仇之外，最大的执念。
顾盼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她甚至产生了一丝幻想，如果真的有一条更光明、更安稳的路可以走，谁又愿意在黑暗的泥沼里挣扎前行？
然而，那丝动摇只存在了短短一瞬，便被她眼中更深的寒意与嘲讽所取代。
她看着凌玄，就像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的孩子。
凌玄察觉到了她的动念，趁热打铁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放弃吞噬灵根。
从今往后，再也不要使用这种邪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