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的血腥与草木清香纠缠在一起,最终都归于沉寂。
顾盼睁开眼,内视丹田,那株新生的玄品木灵根,虽不如冰灵根那般根深蒂固,却也舒展着枝叶,与冰灵根遥遥相望,在噬灵古戒的镇压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金丹二层的灵力,如初春解冻的江河,在她经脉中奔腾,雄浑而充满生机。
她站起身,走到墨尘身旁。
这位凌霄宗的天才,此刻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双目空洞地望着石室顶部的黑暗,嘴角流下的涎水混合着尘土,再无半分先前的意气风。
灵根被抽离,金丹破碎,他已经是个活死人。
顾盼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她只是在审视一件即将派上用场的工具。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注入灵力。
片刻后,玉符微光一闪,苏清的声音从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那边……结束了?”
“结束了。”
顾盼的回答平静无波,“来镇国公府的柴房,把你的人也带来,有个东西需要你帮忙处理。”
她没有多说,直接掐断了通讯。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柴房外的地面传来轻微的机括声,苏清的身影出现在地道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石室中央的景象,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在亲眼看到那位不可一世的凌霄宗金丹修士,如今像条死狗般躺在地上时,他的瞳孔还是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你……真的做到了。”
苏清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快步走下,目光在顾盼和墨尘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那一地狼藉和尚未完全散去的灵力余波上,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那可是凌霄宗的内门弟子,金丹修士墨尘!
就这样被她一个人,在这间小小的密室里,废了?
“他很配合。”
顾盼踢了踢墨尘的脚,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清嘴角抽动了一下,这种配合的方式,未免也太惨烈了些。
他身后跟来的两名相府死士,在看到墨尘的惨状时,也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顾盼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你想怎么处理他?直接杀了,还是……”
苏清压下心头的波澜,恢复了冷静。
一个废掉的凌霄宗弟子,依旧是个烫手的山芋。
“杀了他,太浪费了。”
顾盼蹲下身,捏开墨尘的嘴,强行喂进去一枚品质最次的疗伤丹药,那丹药只能吊住他的命,却无法修复他破碎的丹田分毫。
她抬起头,看着苏清,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让苏清都感到心悸的、疯狂而理智的光芒。
“我需要你帮我找个地方,把他‘养’起来。”
“养起来?”
苏清不解。
“对。”
顾盼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找个绝对隐秘、绝对安全的地方。
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他的命,保证他活着,但不能让他恢复任何神智和修为。
把他养成一株植物,一具只会呼吸的躯壳。”
苏清的眉头紧紧皱起:“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他的身体,或许,还有他的脸。”
顾盼的语气很轻,但话里的内容却让苏清后背凉。
他瞬间明白了顾盼那个疯狂计划的一角。
她不仅仅是要杀了墨尘,她是要……取而代之?用某种方式,利用墨尘的身份,去做某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个念头让苏清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潜入凌霄宗?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相府有一处地牢,是前朝留下的,深埋于地下百丈,只有一个入口,由我亲自掌管,绝对安全。”
苏清没有再追问,他知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顾盼一眼,点头应下,“我会按照你的要求,让他‘活’得很好。”
“另外,”
顾盼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