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瞬间便将摇摇欲坠的夜渊捆了个结结实实,银丝深深勒入血肉,封锁了他全身的经脉和丹田。
“不自量力。”
吴磊轻蔑地评价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回顾盼身上,“现在,没人能护着你了。”
顾盼站在原地,没有去看狼狈不堪的夜渊,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吴-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燃烧的、近乎凝固的冰冷火焰。
噬灵口被压制,她并非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心念一动,体内的木灵根之力疯狂涌动。
“起!”
刹那间,坚硬的黑晶地面之下,无数青色的藤蔓破土而出,如同一条条狂舞的巨蟒,从四面八方缠向吴磊。
这些藤蔓之上,还附着着一丝丝源自幽冥毒蛟的毒性,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墨绿色。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吴磊甚至没有动,只是冷哼一声。
他周身那股浩然正气的灵力微微一荡,所有靠近他身体三尺范围的藤蔓,便如同遇到了烈日的冰雪,纷纷枯萎、炭化。
那丝毒性,更是连他的护体灵光都未能触碰到,便被净化得一干二净。
实力的差距,宛如天堑。
“看来,你和你那不争气的母亲一样,总喜欢玩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吴磊一步步向她走来,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顾盼的心跳上,那股“镇灵术”
的压制之力也随之增强一分。
顾盼只觉得自己的丹田像是一个被不断抽干空气的瓶子,四种灵根都在痛苦地蜷缩、哀鸣。
这种感觉……
太熟悉了。
就像当年,她被绑在炼丹炉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天品灵根被挖走,植入凡品废根,那种从云端跌落尘埃,自己的一切都被人任意拿捏的无力与绝望。
她最痛恨这种感觉!
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命运要由你们这些道貌岸岸的伪君子来审判?
凭什么我的力量要被你们所谓的“正道”
所压制?
不!
我不服!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疯狂与不甘,如同地底的岩浆,轰然爆。
就在顾盼的神魂都因这股极致的压迫而开始战栗的瞬间,她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黑色古戒,那枚母亲留给她、陪着她从尸山血海中一路走来的古戒,忽然传来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凉。
这股冰凉,并未驱散她身上的压力,反而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开始主动牵引、吸收那股无孔不入的“镇灵术”
之力。
吴磊的脚步微微一顿,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诧异。
他感觉到,自己施加在顾盼身上的镇灵术,有一部分力量,像是泥牛入海,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他凝神看去,只见顾盼依旧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似乎仍在苦苦支撑。
错觉吗?
他皱了皱眉,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而此刻的顾盼,正经历着一种外人无法想象的奇妙变化。
那枚古戒,就像一个沉默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镇灵术的力量。
它没有将这股力量化为己用,也没有将其转移,而是直接将其……抹除。
在古戒周围,形成了一个绝对的“无法则”
领域。
扼住她灵根咽喉的那只无形大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猛地松开了。
被压制到极致的噬灵口,在这一刻,彻底挣脱了枷锁。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饥渴的吞噬欲望,从她的丹田深处,冲天而起!
那不再是简单的渴望,而是一种被囚禁万年、一朝脱困的滔天怨念与疯狂!
“老东西,”
顾盼缓缓抬起头,一丝血迹从她的嘴角溢出,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亮得像两颗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的星辰,“你说完了吗?”
吴磊心头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