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古韵街,薄雾还未散去,就被这口突如其来的黑棺材搅得烟尘滚滚。
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一只脚踩在棺材盖上,手里甩着那张白色的丧帖,鼻孔几乎要怼到天上。他是海蜃楼外围的打手头目,外号“黑狗”,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恶心人的勾当。
“怎么着?林老板?不敢出来接礼?”
黑狗扯着破锣嗓子,生怕整条街听不见。
“你要是嫌这棺材太重,不想抬进去也行。只要你现在跪下来,对着这口棺材磕三个响头,喊一声‘海蜃楼是我祖宗’,这礼就算你收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也有人暗自摇头,觉得这新来的年轻人算是完了。得罪了海蜃楼,以后在潮汕别想混下去。
就在这时,卷帘门发出一阵金属摩擦声,缓缓升到了顶端。
林轩走了出来。
他穿着那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双手负后,那一头扎眼的白发在晨光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在他身后,红狐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裙,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气质冷艳逼人。
这哪里像是个被吓破胆的小老板,分明像是某位微服私访的大人物。
林轩并没有看黑狗,而是径直走到了那口棺材前。
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在粗糙的黑色漆面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咚,咚。
声音发闷,没有回响。
“金丝楠木?”
林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这才懒洋洋地落在黑狗脸上。
“海蜃楼什么时候这么穷了?拿这种用沥青和工业清漆刷出来的速生松木,来冒充帝王木?”
黑狗愣了一下,脸色涨红。
“你放屁!这就是金丝楠……”
“别丢人了。”
林轩打断了他,手指在棺材盖上搓了一下,指尖沾了一层黑乎乎的油泥。
“松木纹理粗大,质地软。为了增加重量,里面灌了水泥和铅粉。而且这油漆里的甲醛含量,要是点把火,能把你们这群抬棺材的都熏晕过去。”
“送终?我看你们是来送毒气的。”
周围的看客里不乏懂行的行家,听到林轩这么一说,再看那棺材漆面确实有些不平整,甚至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化工味,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是个假货啊……”
“海蜃楼也太掉价了,送礼送个贴皮的假棺材。”
黑狗听着周围的指指点点,恼羞成怒,从腰间拔出一把弹簧刀,狠狠扎在棺材盖上。
“少他妈废话!管它什么木,能装你就行!今天你要是不跪……”
“我收了。”
林轩再次打断了他。
黑狗一愣,这剧本不对啊。
“升官发财,寓意不错。”
林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轻飘飘地扔在黑狗脚下。
“这是给你的搬运费。但这棺材太脏,不配进我的店。”
“就放在这儿吧。”
林轩说完,转身对着红狐招了招手。
“摆台。”
红狐心领神会,踩着高跟鞋走上前。她没有丝毫怯场,直接将那块这就价值连城的红绸布,铺在了那口脏兮兮的黑棺材上。
黑色的棺材,红色的绸布。
这种强烈的视觉反差,透着一种诡异的庄重。
紧接着,红狐掀开了托盘上的盖布。
九枚鹌鹑蛋大小、绿意盎然的平安扣,静静地躺在托盘里。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那是……帝王绿?!”
“天呐!这么多!而且看那成色,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年轻人疯了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摆在路边的棺材上?”
黑狗也被那那一抹翠绿晃花了眼,贪婪地咽了口唾沫。这几块石头要是抢回去,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