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西安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四个浑身散发着难以名状气味(下水道混合味)的人影,站在路边。早起的环卫大爷推着车路过,隔着五米远就捏住了鼻子,一脸嫌弃地绕道而行。
“林爷,咱这形象,回民街肯定是回不去了。”陈三爷抖了抖湿漉漉的白衬衫,苦着脸,“哪怕是去洗浴中心,人家也得以为咱们是刚从化粪池里逃出来的越狱犯。”
“没时间洗澡了。”
林轩看了一眼路边的监控摄像头,拉低了帽檐,“古教授的实验室虽然被‘反向灌肠’瘫痪了,但他手里的核心数据盘还在。一旦他清理完屎尿,或者直接坐直升机跑路,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那咋去?飞过去?”张大牙冻得直哆嗦,那身精神小伙亮片t恤紧紧贴在身上,凸显出他排骨一样的身材。
林轩目光在街边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辆停在五金店门口、贴着“专业补漏”广告的面包车上。
车标是一个红色的菱形。
“走,那是我们的战车。”林轩大步走过去。
“五……五菱宏光?”红狐嘴角抽搐了一下,“老板,你要开这玩意儿去追杀国际雇佣兵?这车的钣金薄得跟纸一样,一梭子子弹能打穿两辆。”
“你不懂。”
林轩走到车旁,这车显然没锁,钥匙甚至还插在门锁上(车主可能正在店里搬货)。他熟练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在中国的公路上,这就叫‘陆地巡洋舰’。而且……”
他拍了拍方向盘,“只有这种没气囊、没AbS、手动挡的后驱车,才能在秦岭的山道上跑出物理学的极限。”
……
十分钟后,五金店老板骂骂咧咧地追出来时,只看到了一尾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角,以及扔在门口的一叠陈三爷那是“私房钱”里凑出来的一沓红钞票。
车上。
林轩把车开得像是在贴地飞行,但这依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路过一家尚未开门的化工建材店时,再次展现了“零元购”(留钱拿货)的优良传统。
此时,摇晃的车厢里堆满了奇怪的东西:
两袋银粉漆(主要成分铝粉)。
一桶铁红防锈漆的原料粉末(三氧化二铁)。
一卷镁条(从烟花爆竹店顺来的)。
几个空啤酒瓶。
还有一袋白糖。
“林爷,您这是要干啥?”陈三爷坐在副驾驶,死死抓着扶手,因为林轩刚刚一个漂移过弯,差点让他飞出去,“买铝粉和铁锈粉干啥?这车虽然破,但也没生锈啊。”
“三爷,听说过‘铝热剂’吗?”
林轩一边单手换挡,一边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高中化学必修课。铝粉和氧化铁粉末按比例混合,在引燃条件下,会发生剧烈的氧化还原反应。”
“说人话。”
“人话就是——这玩意儿一旦点着,能产生3000摄氏度的高温,并且生成液态铁水。”
林轩瞥了一眼后视镜里正在帮忙混合粉末的红狐,“古教授那个‘太岁尸兵’不是青铜和钢铁做的吗?不是刀枪不入吗?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扛得住3000度的铁水浇头。”
“这就是工业炼丹术。”
林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它是金属疙瘩,那我就把它回炉重造。”
“那白糖呢?”张大牙在后座弱弱地问,“也是炸弹?”
“不,那是做火箭燃料的辅助剂,或者……但我买它是为了给你补充点血糖。”林轩随手把那袋白糖扔给张大牙,“吃两口,待会儿干活别晕过去。这次我们要走的不是盗洞,是‘天路’。”
……
上午八点,秦岭深处。
古教授的秘密基地外围。
正如林轩所料,实验室内部虽然被污秽淹没,但这反而激发了古教授的疯狂。
几架黑色的运输直升机正盘旋在山谷上空,吊着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