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剑,就要朝着镜子斩去。
窗扉忽然大动,好像屋内凭空爆出一阵强烈的风流,所有人忍不住抬手一挡,室内全部门窗同时被震开。
再放下手时,屋内中央多出一道人影。
那是个看起来约摸双十年华的女子,她一袭淡色衣裙,像片忧愁郁结的青色云霭,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散开。
邱衍几人从未见过她,都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卢卓微微忡怔,发现事情与自己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忽然,好像认出了来人,“是你?!”
女子转过头,她有着一张绝顶清丽的面容,见之如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屋内还有一人与卢卓一样诧异,而且更多添了几分迷茫,还有不解。林浪遥的声音像是在梦中,带着犹未清醒过来的茫然,诸人就听见他呢喃一样地说道:“烨鸾?你没有死?……”
高烨鸾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你看我如今的模样,像是没有死吗?”
她的身形在清明日光下,如魂体般透明轻盈,也难怪像阵一触即散的烟。
林浪遥神色复杂,喉头艰涩张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故旧相逢,谁也没想过会是如今这般物是人非模样,高烨鸾沉默良久,最后凝视着他的双眸,清浅一笑,就像是单纯的久别重逢那样,带着怀念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这简单的一句,令两个人都不由自主被带回到很多年前,秦岭秋风萧瑟的那个夜里。
两个同样孑然一身的年轻人在终南山下相逢,一拍即合,破旧驿站酒馆外下着经夜不断的细雨,高烨鸾提一壶酒,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你是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
“我师父死了,”林浪遥百无聊赖地看着灯花,“我一个人在山上待着没意思。”
“哦……”
高烨鸾理解地说:“没事,我师父也死了。”
“你师父是怎么死的?”林浪遥好奇道。
“被人害死的,”高烨鸾一边启开酒坛泥封,一边用一种不以为意的口气说道。
“报仇了么?”
“没呢。”
“为什么不报,你打不过他?”林浪遥突然起了一股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劲头,很是跃跃欲试。
“怎么报?”高烨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我师父临终之前什么也不愿意说,但我知道,害死他的人就是他的师兄,我的掌门师伯。他惦念同门之情,我却是没那么多顾忌的,只不过后面想来想去,没必要逞这一口气而去玉石俱焚,我还得活着,活着完成师父的遗愿。”
“你要进秦岭找的炼器材料,就是为了完成你师父遗愿所需的吗?”
高烨鸾点点头。
林浪遥忽然惆怅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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