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
“玄煞,”温朝玄重复着,冷不丁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他,你认识他吗?”
玄煞一直在看的人自然是林浪遥,他被点破后仿佛终于找到了理由,大声道:“大人,这个剑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和我们魔渊可是深仇大恨啊!快把他给杀了!”
温朝玄道:“深仇大恨?从何说起。”
于是玄煞将林浪遥当初杀入魔渊的事情给讲了一遍,“我魔渊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这剑修欺辱我魔族,伤了许多魔族大将,还杀了鬼婴双子,他竟然还敢到魔渊里来,此番一定要叫他血债血偿!鬼母,你说是不是?”
辋川鬼母一直闭着眼,被虎王喊了一声,才睁开双目,缓慢地说:“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
魔修统领瓮声瓮气地说:“虎王说得对,今非昔比,既有魔神大人在此,我们还怕他做什么?这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对!有来无回!”
其他妖魔也跟着七嘴八舌附和道,场面一时又乱了起来。
但说来说去,谁也没第一个动手。
温朝玄在王座上耐心地旁观着,听毕事情原委,面上不见任何喜怒,只是微微偏过头,问了一句,“是这样吗。”
林浪遥知道这是在问他,嘴巴暂时说不了话,于是点了点头。
温朝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林浪遥大概领会了他的意思,伸手一招剑,笔直地朝着阶下众妖魔走去。
他虽然没有带着杀气,目色平静,但是当年一人一剑杀穿魔渊,一柄青云剑绞过无数妖魔血肉的英姿尚在诸魔眼前,根植于内心,余威深重,他一走近,妖魔们纷纷潮水一般害怕地往后退,玄煞浑身毛发都要倒竖了,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许多年前,年轻的剑修浑身浴血,在漫天飞溅的血花中朝他投来不含丝毫感情的一眼。虎王眼带恐惧,几乎费尽全身力气才压抑住自己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林浪遥在几步距离外停住脚,然后把拿剑的手往前一伸,眼眸清澈。
虎王:“……?”
许久后,妖魔们才反应过来,林浪遥这个举动的意思是:你们不是要报仇吗?那就尽管来动手吧。
但他们若是能打得过,又何必这个时候虚张声势叫嚣着要报仇?!无非是期待着温朝玄能替他们出手罢了。
玄煞浑身毛发抖了又抖,万分憋屈,他对面前的剑忌惮得要死,抬眼去瞅王座上的男人,温朝玄仿佛没有看出任何不妥,平静地问道:“你不是要复仇吗,为何还不动手?”
玄煞在心里暗骂,但面上不得不谨慎恭顺地说:“这……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剑修实在厉害,属下不是他的对手,当年我就曾与他交过手,不但没有讨到好处,还被掀了身上背甲。哎,您看,我这颈后的毛现在还秃着呢!”
这大老虎一味卖惨,将林浪遥描述得可恶至极,寄希望于温朝玄能亲自动手,又或者能够借他几分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