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呕心沥血写就的史论《论北周武帝改革和影响》,凭借其独特的视角与扎实的史学功底,成功引起了市委宣传部老师的注意,被赞许“展现了清州学子的历史思辨力”。
但!真正在校园里投下核弹、掀起滔天巨浪的,是我以自身十六年离奇经历为蓝本,灌注血泪创作的中篇小说——《天煞孤星》!
当孤英文学社《萌芽报》最新一期在宣传栏贴出,《天煞孤星》第一章:我的出生——五阴之体 以醒目标题赫然刊载时,清州一中平静的表象被瞬间撕碎,舆论彻底炸锅!
那极具画面感和冲击力的文学笔触,将一段众人或许略知一二、却从未如此清晰、赤裸、残酷了解的往事,血淋淋地呈现在所有师生面前:
“1977年,白露前三天。
西南黔中腹地,清州贵筑县威清卫擒龙生产大队。
夜色如墨,荒草丛生的乱葬岗坟地里,一声微弱却刺耳的婴儿啼哭划破死寂。
妈妈陈瑛浑身被冷汗与血污浸透,虚脱地瘫坐在一块残破的墓碑旁,双手剧烈颤抖地抱起刚刚降生、浑身还沾着泥土草屑的我……
月光惨白,如同冥灯,清晰地照在我的眉心。
那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痣,在惨淡月光下泛着诡异而冰冷的光泽,不像胎记,倒真像是从坟土深处渗出来的、不祥的血珠。
‘完了……’妈妈心头猛地一沉,无边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这娃儿,怕是真的要招邪了。’”
阴森可怖的氛围、离奇诡谲的出生方式、眉心那被视为不祥印记的朱砂痣……通过文字的力量,带来了比以往任何口耳相传都强烈十倍、百倍的视觉与心灵冲击!
故事继续冷静而克制地展开:“二狗”与“秋波”的命名之争,游方道长那骇人听闻的“五阴汇聚,天煞孤星”的断言,随后亲人接连离世所背负的“克亲”污名与千夫所指,家道中落的艰辛困顿,三岁除夕夜被曹刚推倒、在族人冷眼下默默捡食残羹的屈辱……每一段文字,都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而残忍地剖开一个沉重、灰暗、充满伤痕的童年过往。
轰动效应立竿见影,如同海啸般席卷校园!
课间时分,我几乎成了全校师生围观的“活体展品”。不同年级、不同班级的同学,怀着巨大的好奇与窥探欲,潮水般涌到高一一班门口,或是在走廊、楼梯间拦住我,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巨大的好奇,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曹鹤宁!小说里写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太……太震撼了!”
“虽然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但看你这样白纸黑字、细节分明地写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像在看一场恐怖的电影!”
“那个推你的曹刚,就是现在在部队改造的那个?他小时候也太坏了!活该被送去当兵!”
面对这些直白甚至有些刺耳的询问,我起初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的慌乱,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将最隐秘、最不堪的伤疤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任人评点。但很快,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既然选择了亲手写下这一切,公之于众,就必须要有直面所有目光与非议的勇气!
我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回应道:“文章,是基于我的真实经历进行创作的。”
文学社内部成员的反应则截然不同,带着理解与支持的温度。
萧逸盯着报纸上的铅字,神情复杂难言,他走到我身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小书童……虽然采风的时候听阿姨讲过,也亲自去过那片地方……但看你这样,用如此冷静的文字白纸黑字地写出来,心里……心里还是堵得慌,像压了块石头。” 他顿了顿,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些力量,“不过,写得好!真他娘的解气!就该让那些不明就里、乱嚼舌根的人都看看!”
其他曾一起去过擒龙村实地采风的社员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猎奇,更多的是深切的敬佩和毫无保留的支持。
“排长,有你的!”陆耳山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