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中悄然传递。
“听说了吗？西角院里那个‘怪医’，用锅底灰治好了周公公的口疮！”
“何止！浣衣局的春桃，牙痛得要死要活，他用柳树枝水就给漱好了！”
“孙管事的老痔疮知道吧？也是他治的！一罐绿油油的药膏，神了！”
“真的假的？他……他不是个惹祸精吗？”
“惹祸是惹祸，可医术也是真邪门……不，是真厉害！而且，他不要钱！给点自家腌的咸菜、做的鞋垫，甚至讲个新鲜笑话都行！”
“地下神医”、“怪医”之名，不胫而走。小泉那间破落宿舍，在夜幕降临后，俨然成了这些底层宫人心中隐秘的“希望之地”。他们趁着夜色，如同幽灵般悄然而至，带着各种稀奇古怪又折磨人的小毛病：长年不愈的脚气、顽固的湿疹、莫名的头痛、闪了的腰、扭伤的脚踝……
小泉来者不拒，兴致勃勃。他用的法子也千奇百怪，充满了山野的智慧与不拘一格：用捣烂的仙人掌汁液外敷治疗疖肿，用烤热的砖头裹布熨烫受寒的关节，用花椒水泡脚治疗冻疮……药材更是信手拈来，院子里疯长的野草、厨房不要的葱须姜皮、甚至墙角收集的蜘蛛网（用于止血），在他手里都成了治病的良药。
阿蛮成了最好的助手兼“门神”，他那铁塔般的身躯往院门口一站，自带安全感，也能在需要时按住不配合的“病患”。鹦鹉则成了气氛组，偶尔学两句病人们的呻吟或小泉的诊断，添乱又添趣。
小泉沉浸在这种“有病人可治，有药材可用”的纯粹快乐中，浑然不觉自己这“地下医摊”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太医局看不见的底层网络中，悄然成形，并且“客户”群体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他只知道，这些来找他的公公宫女们，虽然身份卑微，但眼神里的痛苦是真实的，治愈后的感激也是真诚的。这比面对那些讳疾忌医、动不动就“放肆”的贵人，让他觉得舒心多了。
夜色掩映下，这方被太医局主流所排斥的小小院落，反而成了这座森严皇城中，一处流淌着另类生机与温度的角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