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头风初愈,心情畅快,对小泉的信任更是达到了顶峰。内服外针,双管齐下,这内服的“猛药”方子,自然也得尽快安排上。小泉不敢怠慢,回到他那小院,连夜斟酌,反复推敲,终于定下了一剂融合了平肝潜阳与破血逐瘀的方子。
翌日,他将一张墨迹未干的药方,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庆王府前来取方子的管事。
“按此方抓药,三碗水武火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小泉交代道,想了想,又觉得宫廷药房那些煎药太监可能手法死板,不够“灵性”,万一火候不对,影响了药效,岂不是辜负了庆王的信任,也对不起他那些宝贝药材?
于是,他拿起笔,在药方空白处,又添上了几句“贴心”的备注。他写写画画,用的是他习惯的、夹杂着浓重乡音的表述方式和……简笔画。
只见药方末尾,除了那些正经的药材名和分量,赫然多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和图示:
“武火三滚,文火慢炖,似老母鸡孵蛋,莫要心急!” (旁边画了一个圆圈,里面几个小点,代表鸡蛋,还有一个抽象的母鸡蹲在上面。)
“药渣莫丢,晾温装入布袋,睡前泡脚,引火下行,舒坦!” (旁边画了一只大脚丫泡在水盆里,盆边还画了几道波浪线表示热气。)
“忌口:莫食发物,如鲤鱼、公鸡、蘑菇,还有……嗯,烈酒!” (在“烈酒”二字上,还打了个大大的叉。)
小泉对自己的“详尽”说明十分满意,觉得这样肯定万无一失。王府管事接过方子,看着那鬼画符般的备注,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碍于小泉如今是王爷跟前的红人,也没敢多问,揣着方子便去了御药房。
御药房内,煎药太监接过方子,先是扫了一眼药名——天麻、钩藤、石决明……嗯,是平肝潜阳的路子,咦?还有土鳖虫、水蛭?分量还不小!太监心里打了个突,接着往下看,就看到了那几行惊世骇俗的“备注”。
“武火三滚……似老母鸡孵蛋?”老太监捏着方子,手都抖了,“药渣泡脚?!这……这成何体统!还有这画的是啥?鸡?脚丫子?”
御药房是什么地方?那是宫廷用药重地,规矩森严,每一道工序都有严格规定,药方更是要求字迹工整,用语规范。何曾见过如此……如此粗鄙不堪、如同儿戏的方子?!
“这方子是谁开的?!”负责核验的管事太监尖声问道。
“是……是庆王府上那位新来的林大夫……”送方子的王府管事硬着头皮回答。
“林小泉?又是他!”管事太监一听这名字就头疼,之前“火药澡”的余波还没完全平息呢!他不敢擅自做主,立刻拿着这张“问题药方”,上报到了太医局。
方子很快摆在了王太医的案头。
王太医正在为昨日小泉给猫看“相思病”以及成功为庆王施针的事情暗自气闷,觉得太医局的颜面都被这小子丢尽了。此刻看到这张如同天书般的药方,尤其是那“老母鸡孵蛋”、“药渣泡脚”的备注和旁边的简笔画,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
“砰!”王太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笔架乱晃,他拿起那张药方,手指颤抖地指着上面的字画,脸色铁青,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变形:
“荒谬!粗鄙!不堪入目!这写的什么鬼画符?!这林小泉,他把太医局当成什么了?乡野郎中的草台班子吗?!把御药房当成他家的灶台了吗?!‘老母鸡孵蛋’?他怎不直接画只老母鸡上去?!还有这药渣泡脚……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
李医官等人闻讯凑过来一看,也是纷纷摇头嗤笑。
“王大人,此子分明是故意挑衅,藐视我太医局规制!”
“这等粗劣方子,若流传出去,我太医局百年清誉何存?”
“必须严惩!此风断不可长!”
王太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当即挥毫,在一张新纸上写下批示:“方剂不合规制,用语粗鄙不文,着即退回重写!按太医局标准格式誊录,不得有误!” 然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