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某种伤口溃烂的腥臭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小泉看到在殿角一堆破烂的棉絮里，蜷缩着一个黑影，那呻吟声正是从那里发出的。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轻轻吹亮。
微弱的光晕下，他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张布满皱纹、脏污不堪的脸，眼神浑浊涣散，嘴唇干裂，身上盖着的破布下，隐约能看到溃烂流脓的疮口。
而这张脸，小泉竟然认得！
正是他之前救治过的那个患有“厥心痛”、半夜被抬来，他让阿蛮按住才成功施针放血救回来的那个疯癫太监！他怎么会在冷宫里？还病得如此严重？
那老太监似乎感受到了光线，浑浊的眼睛艰难地转动，看向了小泉。起初，他眼神茫然，但当他借着火光，看清小泉那张虽然被雨水打湿、却依旧带着少年清气的脸庞时，他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挣扎着，似乎想坐起来，却因为虚弱而失败，只能伸出枯瘦如柴、布满污垢的手，死死抓住了小泉的裤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你……你……你也来查那件事了……”
他的声音嘶哑低微，却如同惊雷般在小泉耳边炸响！
小泉浑身一震，蹲下身，急切地低声道：“公公，你认得我？你说‘那件事’……是指皇三子殿下和端妃娘娘的事吗？”
那老太监听到“皇三子”和“端妃”的名号，眼中恐惧之色更浓，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死死盯着小泉，浑浊的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用尽最后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快……快走！他们……他们会灭口的！”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鹦鹉一声极其凄厉、充满警告的尖鸣！
与此同时，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猛地灌入殿内，吹得小泉手中的火折子明灭不定！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破败的殿门口，冰冷的眸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牢牢锁定了蹲在地上的小泉！
本章完
